其实秋收到这一阶段,没那么紧张了。
村里收的土豆和地瓜有一大半儿是留给村民做口粮的,毕竟干完这些,秋收也就基本结束了。
杜若被某些人盯上后,她干活更加卖力了,力争比其他人早下工。
经过了收小麦,收水稻,收玉米的洗礼后,这些活对杜若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何况,工分现在不再是上不封顶了,今天开会时,大队长也说,中午饭大家可以回家吃了呢。
所以杜若今天领了六个工分,毕竟她还有空间要打理,那里面的口粮不能放弃。
而搭档大娘也不是能挣十工分的人,这位大娘不止一次羡慕她奶奶打猪草的好活儿了。
可惜,也不是每个大娘都能去打猪草的,这活儿也是村里照顾困难户和体弱者的福利。
至于不能干活的知青们,那是不可能给的。
反正知青们打猪草也挣不了几个工分,为什么不少领点儿工分的活呢?
说起来,他们村里的知青挺苦的,住的地方不好不说,村干部还不允许他们干像打猪草这样躲清闲的活儿。
你可以在地里少赚几个工分,但就是不能干这样的活儿,这是他们赵家囤儿的规矩。
唉,扯远了。
杜若挖完最后一铲子土豆后,就去找记分员记工分了。
记好自己今天中午的工分儿,然后她就在那里盯着那个不怀好意的小青年了。
捡土豆的大娘看她还在地里,便道:“丫头,帮大娘捡捡地蛋,大娘家里还有事儿呢!”
杜若呵呵一笑,坐在地上喝了口水,一副抬不起胳膊的样子说:“大娘,我最近累得不行,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你看看我这细细的胳膊,大娘您行行好,饶了我吧。”
不是她不尊老,实在是村里的这些婶子大娘,一旦对你有了占便宜的想法,就不能惯着她们。
不然,你的便宜她们占起来没够的。
哪天你不想帮了,她们还会用很难听的话骂你,何苦给自己找不痛快?
杜若觉得自己是个恩怨分明懂得感恩的人,我对你释放善意,你若回馈我善意,那么咱们就能处下去。
反之,想要涌泉相报啥的,那是不可能的,爱是相互的。
只进不出,那是貔貅;只出不进,那是舔狗。
而她,是一个自私的人。
大娘啧啧两声,“你这丫头咋不敬老呢,你奶就这么教你的?”
杜若起身,背上水壶,直奔上面那片地而去。
无视,就是最好的回答。
这位大娘低头捡土豆,等半天也没等到杜若的回答,抬头一看,人呢?
杜若没等来那年轻人下工,就先一步上去瞧瞧这人到底是谁了。
记忆里应该是有这么一个人的,但很模糊,这就挺奇怪的。
顺便给那位捡土豆的大娘一个态度,各人干各人的活儿,勿cue。
村里种了不少土豆,杜若过来时也走了好一会儿。
当她扛着铁锹走到小青年前面时,这个小青年倒是被她吓了一跳。
看到小青年的脸时,杜若死去的记忆,不是,是原主的这部分记忆在复苏。
杜若的脸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这人在原主还没有去省城的纺织厂上班前,会时不时地欺负她。
“哼!”杜若将铁锹往地上重重一放,“二狗子,你刚才为啥盯着我?”
二狗子,是村里一户老赖家的小儿子,被家里惯坏了,从小就不学好。
说是不学好,倒也没有做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儿,就是今天摸这家一根葱,明天拿石头砸那家一只鸡,或是偷个鸡蛋啥的。
身边还有两三个小弟,自以为被村里人惦记着骂很光荣,不时欺负哪个男娃,使劲扯哪个女娃的头发。
长大些后,不知怎么的就成了丁红豆的舔狗,很舔的那种。
就是丁红豆说狗屎是香的,这个二狗子也会附和一句,是香的。
从二狗子舔上丁红豆后,杜若就时不时被二狗子小团伙教训。
起初是扔石头,吐口水,后来是往山坡下推,骂她恶毒,再后来发展到拳脚。
好在原主及时去了省城,不然还不知道发展到什么程度呢。
倒是上辈子原主从省城带着两个黑心小崽子回来后,这人反而没了声响。
一看就是被丁红豆驯服了,也有可能是原主还没发现,暗中盯着她的人还有一个二狗子吧。
二狗子就是村里的街溜子,他还没见过村里有哪个大姑娘敢对他怎样的。
他以为杜若还是跟以前一样懦弱无能,是他可以随意打骂又不会负责任的人。
看到她呵斥自己,二狗子一股怒火上涌,伸手就想打人,“你个死丫头,敢在老子面前……”
“砰!”杜若的铁锹精准地落在二狗子的肩上。
“说啥?再说一遍!”
“死丫头,敢在老子……”
“砰!”又是一铁锨。
要不是怕力气大了真会铲死这人,她就直接用铁锹捅了他。
“二狗子,你当丁红豆的舔狗我不管,但你要是又像以前一样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