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婆子道:“这倒没有,都是对的。我也没那么蠢,知道丁家不怀好意,还把钱给他们。”
“奶把钱放到我那些嫁妆里了。”杜若叹气,“奶,你以后别那么傻了。”
杜婆子却是笑着戳了戳孙女的额头,“你呀,以后也别那么傻了,人家说啥你就信啥。”
杜若也说:“是啊,奶也是的,人家说啥你就信啥。就算是我不孝顺,不是个东西,奶也要好好活下去呀。
跟咱隔壁的金奶学,好吃好喝的不好吗?把我扔出家门,任我自生自灭,就这么办。”
“若若。”杜婆子沉下脸来,“别这么说,奶不高兴了。”
“嘻嘻,奶,咱们谁也别说谁,都被丁家人耍了,都不聪明。”
杜婆子道:“是啊,都挺蠢的。”
杜若接着说:“也不能说蠢。是咱们都重情重义,中了薄情寡义之人的圈套。”
“就你会说好话。”杜婆子摸着孙女的头发,说道:“你啊,回来后像极了你太爷,这辈子定会顺风顺水。”
杜若道:“奶也会顺风顺水的,咱们杜家以后也会越来越好。”
此时杜若有种感觉,杜家人的血脉是很特别的,三代之内必出一个开挂的人。
可若处理不好子孙后代的事情,也会很倒霉,家破人亡也是有可能的。
这也许就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吧。
还是得守住本心,将子孙后代的教训抓起来呀。
开阔眼界很重要!
当天晚上,她和奶奶就单独吃了一滴神仙水,然后硬拉着奶奶练太极。
奶奶还不到六十呢,好好养着,再活二十年不成问题。
今天杜若终于有时间进空间收割作物了,忙到后半夜,又把自己累了个半死。
次日,不出意料地又起不来了。
“奶,真想请假啊。”杜若闭着眼睛刷牙,又是想睡觉的一天。
杜婆子道:“秋收啊,不可能的。你别忘了把今天中午吃的饭菜拿出来。”
“知道了,奶。”杜若早就把今天的食材放到竹篮里了。
杜婆子将这些挂到了水井里,里面有一条鱼,怕坏了。
今天的工作是割豆子,又是费腰的一天!
豆子真不好割,用力不说,那些豆荚还一不小心就会把手上皮肤戳个小洞,厉害得很。
中午吃饭,依旧是跟沈离一起吃。
沈离一早也给了杜婆子今天中午吃的食材,于是今天午饭就丰盛得有点儿过分了。
一条三斤重的煎咸鱼,一大盆儿青椒炒腊肉,还有一个韭菜炒鸡蛋,再来一个番茄蛋汤。
沈离吃的是杂粮面馒头,杜若和奶奶吃的还是掺了豆渣的花卷儿。
他们吃得很快,又远离其他人,在周边人回过神来后就消灭干净了。
三人一起笑了笑,默契得很。
收完大豆,村里又开始割水稻了。
他们村里的水稻种得比小麦还要多,这多亏了村里的那条河,长年不断水。
土地好,又有河水,这水稻可不就得多种吗?
反正不管是水稻还是小麦,或者是其他作物,这边的天气都是一年只能种一季,种啥都能长得很好。
于是费腰的活儿又要开始了。
秋天的活儿非常多,却遵循一个根本原则。
那就是,谁熟得早就割谁!
今天终于轮到水稻了,村里那么大一片水稻,等待着大家的收割。
杜若很光荣地又成了收割大队中的一员,她觉得自己很倒霉。
就她这小身板儿,怎么每天都分到费腰的活儿呢?
再看看离她不远的知青队伍,男知青收割水稻,女知青都在捆水稻。
都是女同志,为啥区别对待?
杜若怨念很深,她也想在后面捆,她不想在前面割了。
然而就是这一眼幽怨,跟捆水稻的云珊珊对上了,后者同样幽怨。
不是,那是怨恨。
杜若翻了个白眼,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晦气!”
怎么就跟这个女知青碰上了呢,她不是一直躲着这人吗?
这人咋在怨恨上自己了呢?
真搞不懂这莫名其妙的女人!
中午依旧在地头吃饭,就是这边没种桑树,他们想躲太阳也难。
好在杜婆子的手巧,光用麦秸就能编出大帽檐儿的草帽来。
三人戴着大大的草帽,坐在地头一起吃饭,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如果云珊珊没过来的话就更好了。
这会儿杜若终于明白,刚才云珊珊为什么会对她露出那样的表情了。
云珊珊拿着自己的饭盒过来后,就直勾勾地盯着沈离,好像他是那个十恶不赦的渣男一样。
杜若的好胃口都快被这女人整没了,然而沈离却还像没事儿人一样吃吃喝喝,一点儿也没受到影响。
杜若再看自家奶奶,老人家的胃口一样挺好的。这么看来,只有她不淡定呀。
杜婆子道:“若若,赶紧吃。吃完奶还要有活儿要干呢。”
“哦哦,知道了奶。”杜若点头,夹菜的筷子再次舞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