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日子过得总是那么快,好在她们已经剥了很多核桃,晒了半个后院儿。
次日,天气晴好。
上工的锣声按时响起,杜若痛苦地洗完脸,并以最快的速度吃完早饭。
跟奶奶一起出门时,还一脸的不乐意。没注意到,隔壁的沈知青也同时出门了。
杜若这才发现,隔壁大变样了。
院子砌好了,连大门都装上了。很难想象这里以前是满院子的荒草。
沈离跟她们打招呼,“杜奶奶,若若妹子,早啊。”
杜婆子呵呵笑道:“早,早呀。若若,这是你小离哥,你小时候一直这么叫的。”
杜若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沈离,“那个,我觉得还是叫你沈知青吧。”
沈离点头,“那,我也叫你杜同志吧。”
“行啊,就这么说定了。”
杜若松了口气,小时候的事情,原主都不记得了,更不用说她了。
杜婆子道:“生分了不是?”
杜若小声道:“奶,等下工了你听我跟你说。”
她终于记起云珊珊这个名字是在哪里听到的,就是在省城卖工作的时候,从沈离的姐夫嘴里听到的。
虽说只是听了那一耳朵,但这妨碍杜若自己给这两人加戏。
总之,还是跟沈离保持一定的距离为好,谁能保证云珊珊不会变成个疯婆子?
沈离也是这么想的,他可不想因为他跟隔壁邻居走得近了,被什么人盯上。
这么不远不近地处着就挺好,不会对其他人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走到金婆子家,他们一家也出来上工了。
人一多,杜若和沈离混在里面就不显眼了。
金婆子和杜婆子两人走在前面,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金婆子的两个儿媳妇不时插上一嘴,嘻嘻哈哈地气氛很好。
杜若和沈离渐渐地落后,看到没人时,她对沈离说了一句,“我昨天坐牛车回来时,看到一个叫云珊珊的女知青来咱们村了。
听那个叫钱国安的男知青说,云珊珊也是咱们村的知青。”
说到这里,杜若啧了一声,“挺傲气的,穿一身军绿色的衣裳,不时看看手表,上来说说离牛车回村还有半个小时。
然后让钱国安把她行李放牛车上,她对我们坐在牛车上的人,还有五大爷啥都没说。
转身就去国营饭店吃饭了,还说半个小时差不多够她吃一顿饭了。”
沈离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杜若,后者扯了扯嘴角,“你别多想,我刚才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仅此而已。”
然后她便跑到杜婆子跟前,和金婆子她们说起了闲话。
沈离跟在最后面,默默地笑了笑,若若现在这样很好,就应该这样。
来到打谷场分配工作,领农具,这回没有谁闹幺蛾子,顺利地去各自领的任务地里干活了。
这个季节干啥活呢?
一是修整水道,二是除草,三是施肥。
前面还好说,就是这个施肥呀,味道就重了。
现在用得最多的就是农家肥,大田里的玉米也才开始抽穗结籽儿,水和肥少不了。
还好杜若今天没领这样的活,她今天是修整水道。
不是下过雨了吗,得将那些淤住了的水道挖出来,还得将水道边上的草铲掉。
别看地头水道边上的草不在田里,可要是这边的草结了种子,再经由水浇到地里去,那跟地里长草不锄没啥区别。
沈离今天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他今天是在玉米地里挖坑。
后面的人往坑里浇粪水,然后他再把坑埋起来。
中午上工后,他就算没有挑大粪,身上的味道也不是一般得重。
就连想上前跟他打招呼的云珊珊都不由自主地离他远了不少。
“沈哥,这么巧啊,没想到你也在这个村子里做知青。”云珊珊故作惊讶道,“我也是啊,真是,真是……”
沈离皱眉,像是不认识她一样,“你谁呀?”
他把?头往地上一戳,上面似乎沾着可疑的黏性物质。
这些物质伴随着?头一起落地,差点儿溅到云珊珊身上。
吓得云珊珊连连后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沈离啥也没说,扛起?头又走了。
“你,你……”云珊珊出师不利,又差点儿踩了屎,心情差到极点。
乡下的土路并不干净,特别是今天还大面积地施农家肥,地上不时会有溅落的污迹。
云珊珊自认是个爱干净的,看到这些东西恶心得不行,再看那些知青,还有村民们似乎对这些东西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她心情越发糟糕,什么也顾不上了,转身就跑。
云珊珊跑回知青院,早回来的知青们已经开始做饭了。
闻着那股子烟味儿,她更加烦躁了。
她本以为下乡就是做做样子的,顺便把沈离拿下,用不了多久家里人就会把她接回城了。
可是她不知道下乡是真要干活呀,还是下死力气的那种。
看着手里的水泡,云珊珊默默地哭了。
她不要住在这里了,她要搬出去,她要吃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