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婆子睡不着,想着以前,再想想以后,这日子该怎么过,得理个章程出来。
杜若推门她就知道了,摸黑爬起来点灯,“若若?”
“奶,是我。”杜若挨着杜婆子坐,“奶,你看看这是什么?”
杜婆子眯着眼睛瞅,上手一摸吓了一跳,小声问:“这是袁大头,哪来的?”
“神仙洞府里的,有半箱子那多,我还看到小黄鱼了呢。”杜若赶紧道。
“赶紧收起来。”杜婆子知道了,“这是你太爷收起来的。那个时候你太爷病得快不行了,你爷把家里收拾了一下,将祖上攒下来的家底都让他给收了。
也幸好收了,躲过了不少祸端。若若,可不能拿出来,好好收着,说不定啥时候还能换钱。”
杜若听话地收了,又道:“奶,里面还有一潭水,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神仙水。”
杜婆子一听开心得不行,紧接着又皱眉,“你太爷说那神仙水少得可怜。”
“奶,你等我一下。”
话音刚落,杜若就消失了。
杜婆子伸出手来摸了摸孙女消失的地方,哪怕不是第一次见了,还是很惊讶。
“咱们老杜家的血脉就是厉害。”
杜婆子笑了,对未来有了盼头。
杜若在空间里砍了根竹子,将白瓷碗里的液体倒了一点出来。
“奶,我觉得这里的水可能就是奶说的神仙水。”杜若用手指蘸了蘸放进了嘴里,“确实有点儿甜。奶,我先兑水喝一碗,要是没啥事儿,等明天我再冲给奶喝。”
“行,都听我家若若的。”
杜若又道:“里面现在只有一亩地能种,农具啥的都齐全。奶,咱家还有种子不,我想种上看看。要是能种粮食,咱就不缺吃的了。”
“明天我找找。”
杜若将那“神仙水”舀了一小勺兑水喝了,就像喝糖水似的没任何感觉。
杜婆子摸着杜若的头发说,“今天跟奶一起睡,咋样。”
“行啊。”
杜若利索地应下,就当是安老太太的心了。
她一个人睡习惯了,以为会睡不着,谁知跟老太太没说几句便睡得像猪似的香香甜甜,没有半分不安。
天还不亮时她被老太太叫醒时还纳闷儿呢,怎么跟昨天一样?初来乍到不应该如此安稳吧?
她的不安呢,心虚呢,对未来的迷茫呢?
统统没有,就是这么心安理得的样子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是神仙水的功劳?”杜若鬼使神差地挽起了袖子,自残的针眼儿没了,皮肤完好。
再看大腿那里,同样没有,摸摸额头,也不疼了。
“果然如此。”
这神仙水对伤口确实有奇效,这会儿她的精神也好得很,确认了,是好东西!
杜若第一时间给老太太兑了一碗水,先喝着,以后再慢慢摸索神仙水的功效。
早饭在杜若的要求下,终于喝上了白米粥,就是吧,连根咸菜也没得啃。
好在还有一个肉包子可以分着吃,总算是带了点儿咸味儿。
老太太之前对自己太狠了,连腌的咸菜疙瘩都拿出去跟人换了东西。
原主的嫁妆就是这么一点点儿地抠出来的,杜若觉得她回家务农的决定太正确了。
多好的老太太呀,她以后要守着小老太太过日子。
饭后,杜婆子打算带着杜若出门走走,得让村里人知道她孙女回来了。
第一站当然是大队长家。回村了,就得跟村里人一样下地挣工分赚口粮。
杜婆子将那包糕点放到手提篮里,盖上一块布便拉着杜若出了门。
她们一出门就被同样出门的胡兰花撞见了。
胡兰花住在杜若家斜对门儿隔壁,是村里有名的大嘴巴子,经她口传出的消息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老婶子起得可真早,这是去哪儿呀?”胡兰花不大的眼睛盯着手提篮不放,伸手还想扯盖着的布。
杜若一个上前挡在她跟前,“二婶子的眼神儿真好,我这么大个人站在你跟前没看见,倒是看上我奶放在篮子里的布了。”
胡兰花不好意思地笑笑,“哎呀,你是若若吧?咋把头发剪得跟狗啃似的,听说你在省城差点被老丁家的人骗了?”
杜若呵呵两声,啥也不说。
金奶就是厉害,一个晚上的工夫,村里人就已经知道她在省城的“遭遇”了。
如此甚好呀。
杜婆子哼了声,“他二婶子,今早吃得啥呀,我咋闻到了鸡蛋味儿?赶紧吃饭去,吃了还得上工呢。”
胡兰花耸耸鼻子,“鸡蛋?死丫头片子又在偷我鸡蛋吃……”
杜若感觉一阵风吹过,胡兰花就跑了,紧接着便听到好大的吵闹声。
看了看老太太,杜若觉得这鸡蛋大概是她不了解的梗儿,拿来对付胡兰花挺好用。
杜婆子拉着她继续走,这会儿太阳还没出来,清早的空气带着露水清清凉凉的。
“咱赶紧去大队长家,把你的事情跟大队长说说。这个时候地里活儿不多,你就跟奶一样先给队里打猪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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