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旷野之地列成阵势,擂鼓呐喊,高声骂阵。
曾头市上炮声跟响起,随后大队人马出来,一字儿摆著七个好汉:中间便是都教师“神松”史文恭;上首副教师“双剑太岁”苏定,下首便是曾家长子“金头虎”曾涂;左边“木飞虎”曾密,“火焰虎”曾魁;右边“水里虎”曾索,“土行虎”曾升:都是全身披挂,一丝不差。
史文恭弯弓插箭,坐下便是韩伯龙的电光玉影龙,手里握着一丈二尺三寸玉虹枪,看上去好生威武,晁盖和李应却是恨得牙根痒,他们看到电光玉影龙就想起韩伯龙,那里能不怒啊。
三通鼓罢,只见曾家阵里推出数辆陷车,放在阵前,曾涂指著对阵,骂道:“反国草贼,见我陷车麽?我曾家府里杀你死的,不算好汉!我一个个直要捉你活的,装载陷车里解下东京,方显是五虎手段!你们趁早纳降,还有商议!”
晁盖更加起火,怒气填胸,舞天王刀就要出马,李应就道:“天王哥哥不必动,小弟却来拿他!”说完挺枪直奔曾涂,两个都要争先,舞动大枪奋力恶战,一时之间,竟然难分胜负。
那史文恭就藏在阵旗之中,暗暗搭箭,向着晁盖瞄了过去,只是一股风来得疾了,把阵旗给吹开了,林冲一眼看到,就叫道:“那贼将休要暗箭伤人!”
史文恭被看破之后,也不再藏了,就把弓箭收了,催马向前,道:“对面的是豹子头林师弟吗?”
林冲微微皱眉,道:“你是哪一个?”
史文恭一笑道:“原来贤弟都认不得我了,我是你二师史文恭啊。”
林冲先是一怔,随后拱手一礼道:“原来是二师兄,小弟当年与林兄相见的时候,年纪还小,一时记不得师兄,还请师兄勿怪。”
史文恭打个哈哈,道:“师弟,你我兄弟一场,我愿意带掣你,你现在过来
,我保你无事,却不要和那些梁山贼混在一起了。”
林冲淡淡的道:“小弟和朝中官人有仇,师兄想必也是知道的,这回去,却是不可能了。”
“贤弟有所不知。”史文恭道:“我家曾长官的女婿,乃是金国的礼部侍郎,现在大宋正在谋求和金国联合平辽,正是有求与金国的时候,只要我家长官求了他的女婿,定能让师弟有个结果,就是那高太师也不敢再小觑了师弟。”
林冲眉头一皱,道:“师兄,你现在是朝廷的人,还是外族的走狗啊!”
史文恭脸色一变,冷哼一声,道:“不训抬举的东西!”说着长枪一指,曾家的人马就冲了过来,呼延灼带引众将一发掩杀过去,两军混战,曾家军马一步步退入村里。林冲,呼延灼,东西赶杀,却见路途不好,急退回收兵。当日两边各折了些人马,纷纷鸣金收兵。
晁盖回到寨中,心中甚忧。众将劝道:“哥哥且宽心,休得愁闷,有伤贵体。往常宋公明哥哥出军,亦曾失利,好歹得胜回寨。今日混战,各折了些军马,又不曾输了与他,何须忧闷?”晁盖只是郁郁不乐。
一连三日搦战,曾头市并不曾见一个,第四日,忽有两个僧人直到晁盖寨里投拜。军人引到中军帐前,两僧人跪下告道:“小僧是曾头市上东边法华寺里监寺僧人;今被曾家五虎不时常来本寺作践罗造,索要金银财无所不至!小僧尽知他的备细出没去处,只今特来拜请头领入去劫寨,剿除了他时,当坊有幸!”
晁盖见说大喜,便请两个僧人坐了,置酒相待。
独有林冲谏道:“哥哥休得听信,其中莫非有诈。”
晁盖道:“他两个出家人,怎肯妄语?我梁山泊久行仁义之道,所过之处并不扰民;他两个与我何仇,却来掇赚?况兼曾家未必赢得我们大军,何故相疑?兄弟休生疑心,误了大事。我今晚自去走一遭。”
林冲苦谏,道:“哥哥必要去时,林冲分一半人马去劫寨,哥哥只在外面接应。”
晁盖道:“我不自去,谁肯向前?你却留一半军马在外接应。”
林冲道:“哥哥带谁人去?”晁盖道:“点十个头领分二千五百人马入去。”
十个头领是:李应、呼延灼、刘唐、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燕顺、薛永、杜兴、白胜。当晚造饭吃了,马摘铃,军衔枚
,夜色将黑,便悄悄地跟了两个僧人直奔法华寺来。
晁盖看时,却是一座古寺,嵬峨广大,颇有几分局面。
晁盖下马,入到寺内,见没僧众,就问那两个僧人道:“怎地这个大寺院没一个和尚?”
僧人道:“便是曾家畜生薅恼,不得已,各自归俗去了;只有长老并几个侍者,自在塔院里居住,头领暂且屯住了人马,等更深些,小僧直引到那厮寨里。”
晁盖道:“他的寨在那里?”和尚道:“他有四个寨栅,只是北寨里便是曾家兄弟屯军之处。若只打那个寨子时,这三个寨便罢了。”晁盖道:“那个时分可去?”
和尚道:“如今只是二更天气,且待三更时分,他无准备。”
晁盖就纳住了性子等候,初时听得曾头市上时,整整齐齐打更鼓响;又听了半个更次,绝不闻更点之声,僧人道:“这厮想是都睡了。如今可去。”
僧人当先引路,晁盖带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