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柱跑得连个影都看不到了,只得拨马回去了。
此时梁山的喽罗被抓了六个,段景柱马队的人则跑了一个无影无踪,一个也没被抓住了,史文恭心里窝火就下令把那六个小喽罗都剥了皮挂在曾头市的市头旗杆上示众,随后掌兵而回。
段景柱护着韩伯龙一口气冲了出来,直到黄河边上,这才停下,他怕曾家的人再找上来,就面着枯山而去,虽然张开他们已经离开了枯树山,但是这里还有百来骑的人马,到了那里,借助地利,就是曾头市的人马找来,也能挡一挡了。
段景柱一边走,一边看着韩伯龙,就见面色惨白,全无血色,心里担忧惊惧,却全无办法,只能向着枯树山方向疾走,走了大约三、四刻钟,段景柱身子一僵,他怀里的韩伯龙身子已经冷了。
段景柱就把韩伯龙放到马下,仔细看看,韩伯龙的侧腹被刺穿了,里面的内脏都被搅烂了,就是神仙在此,也救不回来了。
段景柱恨恨的捶了一下地面,心中暗忖:“韩大哥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冼带着他去郓城见公主,再想办法。”想到这里,段景柱就寻了柴草、干枝,又把自己的带着的火油浇到了韩伯龙的身上,把他的尸身火化成灰,然后收起来,也不去枯树山了,就过了黄河,向着郓城县而来,这日到了寿张县,刚进县城,就见大队人纷纷起行,原来路要走的人马都聚到这里,一起上京,段景柱不好站在当街挡着过路的军马,就到了路旁站着,正看着大军南行,就见时迁走了过来,嘴里叼着一根牙签,站在那里看景。
段景柱急忙过去,伸手向着时迁的肩上拍去,那知道时迁就像僵尸一般的跳了起来,闪身让了开来,段景柱急忙道:“二哥,是我!”
时迁都要动手了——这里有大军给他撑腰,自然胆壮——时迁有些惊愕的叫道:“老段,怎么是你啊?”
段景柱把时迁扯了开来,走到无人
的地方,把韩伯龙被杀的事说了。
时迁听得眼睛都立起来了,叫道:“好小子,这是找死啊!敢犯到咱们弟兄的头上来!”但是随后时迁又为难的道:“可是……咱们的大军都调走了,我们要是拿着官府的身份去说话,那韩大哥的身份不好说话啊!”
段景柱也道:“我也知道如此,这才回来找公主问计。”
时迁摆手道:“不要去问她了,她现在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军兵都没了,扈成还让她守着家,她现在不敢逾越半步呢。”
段景柱道:“那我们去亲里,找郓王,或者找大官人去?”
时迁摇头道:“我说了,找他们,只能是另想办法,这会却是动不了曾头市,必竟韩大哥的身份不好说话。”
段景柱没了主意,道:“那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就是了。”
时迁想了想道:“这么办,韩大哥不是没有人管的,我们去梁山,正好我还要给梁山下书,请他们出兵呢,就把韩大哥的事和他们说。”
段景柱深以为然,于是两个人也不看大军离去了,就离了寿张县,一路向着梁山泊而来。
时迁已经是梁山的头领了,知道路径,就带着段景柱到了北山酒店,这里的人认得头领,先安排了份例酒食,然后联系了哨船,就送他们到了山上。
时迁带着段景柱才宛子城就碰上凤彩霞了,远远的看到他就跑过来了,笑道:“你回来了。”
花碧芳跟着过来,道:“时大哥,你可算是回来了,彩霞想你想得都要肝肠寸断了。”
凤彩霞脸上一红,狠狠的拧了一把花碧芳,叫道:“少胡说八道!”
花碧芳夸张的叫道:“时大哥救命啊!”
时迁皱着眉头,摆手道:“先别恼了,天王哥哥、宋江哥哥,都在山上吗?我有急事!”
凤彩霞看到时迁那张嘻嘻哈哈的脸上,凝肃无比,不由得收了笑容道:“宋江哥哥、吴学究都染了病,现在正在休养之中,天王哥哥现在就在聚义厅上。
时迁二话不说扯了段景柱就向聚义厅而去,凤彩霞和花碧芳也急忙跟了上去。
聚义厅上,晁盖听罢时迁和段景柱的说辞不由得暴哮一声,大声怒吼道:“这畜生怎敢如此无礼!我须亲自走一遭!不捉得这畜生,誓不回山!”
李应则是看着韩伯龙的尸骨袋子,惨叫一声,向后倒去,一头栽倒了地上,后面的杜兴急忙把他给扶了起来,抹胸拍背,这
才醒了过来。
李应一睁开眼睛,就哭道:“韩贤弟啊!”随后伏身跪倒在晁盖的脚下,叫道:“天王哥哥,求你拨一支兵给我,让我给韩贤弟报仇。”
薛永这会也向前哭道:“我愿和李大官人同去,给我那徒弟报仇。”
晁盖急忙把李应、薛永扯了起来,叫道:“李大官人、薛兄弟,你们不必哭了,我亲自下山定要给韩贤弟、侯贤弟两个报仇!”
这个时候,宋江、吴用二人也到了,宋江就道:“哥哥是山寨之主,不可轻动,小弟愿往。”
晁盖道:“不是我要夺你的功劳。你下山多遍了,厮杀劳困,兼且身上有病,我今替你走一遭,下次有事,却是贤弟去。”
宋江还想劝的时候,晁盖忿怒,只喊点兵,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