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黑了下来,雷横牵着大白牛找了一处无人的野庙,将白牛藏在里面,把料草给它准备好,把庙里的半截石像拿了下来,就顶在门上,自己却从庙得窗户里爬了出去,再从外面用草把窗户给堵上。
向着柴家的庄子潜了过去,不过一会的工夫,就到柴家的庄子。
柴家的庄子,在夜色之中,没有了往日里的灯火,看上去黑漆漆的就像是鬼屋一般,沧州府的土兵分成三队,其中一个队正领着人就在前门,还有一个什长带着人在后门,另外两个小队的来回饶着圈,围着庄子巡逻,这样的防卫也就是防防普通人,对江湖上的人实在没有什么用处,不过柴进这个人交友,和宋江不同,他自身金贵,很少折节于人,对待江湖来投的人物,更多的摆出的是一幅恩赐的样子,比如他对林冲,对武松,都是这个样子,宋江为人最是平和,竟然在柴进的庄上,不过就往了半年,可见柴进交友有多不堪了,所以他家里被围了之后,那些还在庄上的食客,一走而空,临走得时候,还顺了好多东西才离开,接着下人叛逃了一帮,今天这庄子剩下不过二、三十人,守着这个大庄子,若不是沧州知州好心,允许柴家的人出入,只怕早就被困死了。
雷横看了一会,趁着一队巡逻的兵士跑开之后,快步跑到了墙边,飞身一纵就到了墙上,他的外号叫“插翅虎”最好的本事这轻身功夫。
雷横闪身到了墙里,放眼看去,柴家百栋房子,好像一个个的巨人一般站在那里,一眼看去,没有一点灯光点起,到里去找人啊。
雷横不由得发愁来,他在来之外,真的没有想到过这种情况,正在发愁的工夫,就听到微微的有一点哭声传来,雷横侧耳听去,却是小女孩儿的哭声,雷横就寻声找了下来。
那小女孩儿哭一会抽泣几声然后歇一会气,接着再哭,声音细小,若不是雷横进来的是后院,只怕还听不到呢。
雷横就向前走去,一会的工夫,就到了一间屋子下面,那女孩儿的哭声就从这里传出来,雷横凑了过去,就在窗下,只听那一个小女孩儿小声说道:“奶娘,我不哭了。”
一个妇人说道:“青姑娘最乖了,我们睡觉,睡醒了奶娘给你弄好吃的去。”一个男孩子的声音跟着想起:“奶娘,我要吃稠肉粥,我要和三大碗!”
那奶娘苦笑道:“我的
安哥啊,现在咱们家被那些人看住了,每三天才能出去买一回东西,而庄子里本来养得那些猪羊什么的都被大官人留得那些闲汉给偷了,家里一时没有肉了,奶娘哪里能给你变出肉粥来啊。”
那女孩儿又哭:“奶娘,我吃黄金酥,您说做不得了,哥哥要吃肉粥也做不得了,那些看着咱家的人什么时候走啊?”
雷横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听他们说话,那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应该就是进的儿子柴孝安和女儿柴青芝了。
雷横庆幸一下就把人给找到了,不由得放松了一些,手一下挂到一旁的风铃铛上,那铃铛立时叮叮咚咚的响了起来,雷横不由得一怔,但是两旁的屋子里立刻跳出了三、五个大汉,都拿着撖面仗、菜刀之类的家伙,就把雷横给围住了,而屋子里的面哭声也立刻嘎然而止。
一个飘散着白胡子的老都管冷声叫道:“你们这些们匪人!当日大官人没有一点对不住你们,你们怎敢三番五次的把心思打到了大小姐的身上!我告诉,我们柴家有誓书铁卷,不是那么容易就倒下的,等我们大官人回来,你就不怕被我们大官人报复吗!”
雷横苦笑一声,拱手道:“柴伯,是我啊!”说着就向着火把前凑了凑,雷横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可是老都管接待的人多了,那里还记一年前来这里只住了一天的雷横啊。
“老夫不认得你这贼!老都管冷声骂道:“你立刻离开,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如若不然,小心我们就和你拼了!”
雷横只得道:“柴伯,我是雷横啊!我在高唐州看到大官人了,这才过来的!”
老都管惊呼一声,双手一展,把人都挡住,然后道:“你……当真见过我们大官人?”
这个时候屋里响起了脚步声,跟着着那奶娘叫道:“安哥儿别出去!”只是那柴孝安已经推门出来了,叫道:“我爹爹现在如何?”
雷横长叹一声,道:“少公子,柴伯,大官人因失手打死了那高唐州知州高廉的小舅子,那高廉下了狠手,要治他于死地,如今已经被关到死囚牢里去了。”雷横其实说得还不全面,他并不知道,柴连着熬刑,身体损伤过甚,已经重病染身了。
老都管瞪着眼睛叫道:“那高廉算什么东西!我们家是龙子凤孙,有丹书铁卷,岂是他能治得了罪的!”
雷横道:“那高廉是京营太尉臣高俅的弟
弟,这里的人哪敢惹他,所以这才把你们给囚在家中的,只等那高廉的人过来,就要把你们交给高唐州的人了,那时你们就死定了!”
谁都知道,雷横的话让那老都管犹豫起来,就冷冷的看着雷横。
雷横看出老都管的怀疑,这个是一时半刻改不得的,他只得站在那里不说话。
老都管道:“那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雷横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