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中,祝虎把李应直引上内庄大堂,祝朝带着祝龙、祝彪、元仲良等人迎了出来,祝朝奉满脸堆笑的道:“受之贤弟,老夫相迎不远,还请发恕罪。”李应的表字是“受之”取《诗?周颂?赉》里的句子“文王既勤止,我应受之”的意思,宋人和唐以前不同,见面称各随便了许多,直接称表字的,都是很尊敬或者很正式的场合。
李应是红脸汉子,受不得别人的热情,急忙还礼道:“太公,何须多礼啊。”
一行人到了草厅当中坐下,祝朝奉回头指着祝彪道:“畜牲,还不给你李家叔父赔罪!”
祝彪就走过来,向着李应一礼道:“侄儿前番鲁莽,还请叔父责罚。”
李应摆手道:“三郎也不必如此,我今天,说得话还是三郎不喜欢听的,只要三郎不把我再打出去也就是了。”
祝朝奉脸上堆笑道:“受之这话是……?”
李应道:“我刚从梁山军那里回来,我孽子在他们的手上,我不得不去低头,但是梁山的宋江指名提出,他要拿小儿,还有你们祝家的那位姑娘,以及祝和,交换被庄上捉去的人……”
李应话没说完,祝朝奉就摇头道:“这种事如何做得,那是贼啊,是朝廷命犯,我不能放虎归山啊。”
李应万没有想到祝朝奉会这么说话,不由得脸上就有些变化,杜兴就怕这样的情况,所以进庄就站在李应的身后,看在眼中,急忙用力顶了李应一下,李应这才把火气压下道:“太公,那是我们的亲人呢,也许太公不把外人放在心上,可是祝婉总是你们祝家的人吧?”
“哪个都是我们祝家的人。”祝朝奉摇头晃脑的道:“只是……惟今之计,只有打败梁山军来救他们了,这人……却不好放啊。”说到这里祝朝奉停顿了一下,道:“莫若这样,受之和扈指挥交好,却让扈指挥给出
个文证,那我就把人交给受之。”
李应气极而笑,道:“太公还真是好主意啊!”扈成就是想自杀,也不能带上家里人,怎么可能发这么一个东西啊。
祝朝奉却不说话了,李应心道:“这会都给我一个野鸡大窝脖,那杨雄老婆的话也就别说了。”想到这里道:“我不管祝家的态度是什么样的,但是;李进义是我的儿子,这我必须要救,我这里向太公讨个情,把那两个梁山匪首,却交给我,不知道太公能不能给这个通融?”
祝龙突然叫道:“李应,你是什么人?竟然只想着向梁山贼人低头,你是不是勾结贼子,想要造反呢!”
李应哪里受这个,破口骂道:“小畜牲,我们这里说话,有你放屁的地方吗?”
李应骂人太快,杜兴想拦已经拦不住了。
祝虎这个时候笑道:“李叔父,我们不说别的,两家都有人被抓,我们家为了朝廷,就肯牺牲,您为什么就会去梁山求情?”
李应冷哼一声,道:“那是老子亲儿子,老子还好,仍有人味,不像有的人,用得着时候就抓过来,用不着的时候,就丢过去!”
李应骂得祝朝奉脸上都有些发红,祝虎却是全不在意的道:“我们也想救人,所以要有大队的人马,打败梁山贼人,才能把人救出来,既然李叔父来了,那小侄这里也有一个救人的人办法,就是请李叔父下令,让李家庄的人马,都过来,只要叔父……”
“你做梦!”
李应不等祝虎说完,就大声吼道:“你想吞并老子的李家庄,你还没有那个本事!杜兴,我们走!”
李应起身要走,堂阶昝全美带着一队庄兵冲了进来,都举刀枪,把李应给堵住了。
李应凛然不惧,回手拨剑,冷声道:“怎么?想要动手吗?”杜兴眼看这种情况是兜不回来了,也把腰刀扯了出来,主仆二人,背对背而站,冷冷的看着祝家众人。
祝朝奉咳了一声,刚要说话,栾廷玉急匆匆从外面进来,叫道:“太公,二郎,扈成带着人马把庄子给围了,说是不把李应交出去,他就打庄子了!”
祝朝奉猛的站了起来,叫道:“这个东西疯了不成!”
祝虎冷哼一声,道:“师父,你出去告诉他,只要他打庄子,我这里就把李应给杀了!”
栾廷玉跺脚道:“没用!扈成说了,活着救人,死了报
仇,过后挨参,祝家先亡,一幅破落户玩命的样子。”
祝家的人都怔住了,没有一个人说话,不管扈成是不是来真的,祝家不敢试,他们原来打算的是,把李家庄的人马,就吞并过来,等到扈成知道,李家庄的人马已经成了他们的了,到时候就算是扈成发火也晚了,但是;现在扈成直接把路给堵住了,这让祝家众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祝朝奉终归是老狐狸,这会猛的站了起来,叫道:“你们这帮畜牲,气死我了!还不都给我滚下去!”昝全美就带着人出去了,祝朝奉向着李应道:“受之,这些小畜牲都不懂事,你却不要不在意。”
李应知道,这会再说什么也都没有用了,他也不想和祝朝奉再废话,冷哼一声,就带了杜兴出来,招呼了从人径自向着庄门去了。
到了这个时候,祝家众人也都知道,这脸是撕拦了,不用再想着收起来了,于是来送都不送一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