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骑的那头小驴走起来竟然不比扈成的马慢,二人并骑而行,一边走,时迁一边从怀里不时的摸出纸蛇、纸鸟、小糖人之类的玩艺把小琼英给哄得咯咯直笑。
宋夫人从车子绣帘后面看到,眼中露出几分愁思,一旁的贴身大丫环绣梅看到,轻声道:“夫人,小姐……哎,这扈恩公也是,夫从刚才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他却……”
宋夫人把车窗绣帘放下,轻声道:“绣梅,你说要是我在平遥留下行不行?”
绣梅根本就不想离乡背井到山东去,她虽然父母早亡,但是她的两个弟弟却都在平遥宋家,听到宋夫人的话,急忙道:“夫人若是留下又有什么不可以的,虽然主母不是您的亲娘,可是她最多刻薄几句,还能对您怎样?您自有财宝,大不了关起门来过日子,而且这里离着介休也近,就算是主母对您有什么不好,您一封过去,仇家的人就能给您来撑腰,可是去了山东……那就真的没有人帮您了。”
“可是……那些水贼……?”宋夫人犹豫不决的说道,虽然绣梅是大丫头,但是她也没有和绣梅说起丁立说得河东将要大乱的事,身边的人只知道她是要去躲那些水贼。
绣梅不以为意的道:“我们到了平遥,住在城里,他们还能闯进城来不成。”
宋夫人被说得有些动心,但是想想扈成说得大乱,又有些不敢留下,摇摇头,靠着车壁,刚想安静一下,车子突然停住,宋夫人差点从车座上滚下来,绣梅急忙把她抱住,然后尖声道:“宋老三,你是怎么赶车的!”
外面没有人答应,宋夫人是经历过事的了,她感觉到了一丝不对,猛的推开绣梅向外看去,只看了一眼,就吓得跌坐回来了。
就在车队前行的要道口,一群大汉用大木把路给挡住了,当前一个只穿着一幅小褂,留着两条小胡子的大汉,扛着一条鱼枪,冷冷的看着车队,他身上有一股凶戾的气息,宋夫人他们只会感到恐惧,扈成和时迁却知道,那是杀气,这个家伙手上最少也有十几条人命,才能性出这杀气来。
扈成给叶清丢了下眼色,叶清壮了壮胆子,催马上前,拱手道:“几位朋友,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那扛着鱼枪的大汉冷冷的道:“少他娘的废话,老子就是鱼得源,把你们身上银钱,还有车上的女人都放下,然后跪在地上自杀,老子让你们少一点痛苦
!”
时迁怪笑一声,道:“小子,你是梦没醒吧?”
鱼得源冷哼一声,突然向前冲过来,他的脚下不穿鞋,就如一道疾电一般冲出来,鱼枪向着时迁的心口疾刺而至,时迁云里翻身,几呼就贴着他的枪杆打了个跟斗,鱼得源大枪收回的一刻,时迁手掌托着一个花花绿绿的东西向前一吹,一条纸蛇猛变长,蛇信子正好触到了鱼得源的脸上,鱼得源下意识的一摇头,一旁的扈成突然在马上飞起一脚,正踹在鱼得源的胸口,鱼得源用比冲过来还快的速度飞摔出去人在地上一躺,大枪飞了出去。
鱼得源愤怒的看着扈成,冷哼一声,叫道:“都给我出来!”随着他的叫声,两旁的路边,闪住来近百来个大汉,手里的都提着板刀、鱼叉等兵器,凶狠的看着扈成他们。
这会早有人过来,把鱼得源扶了起来,鱼得源冷笑着向扈成道:“小子,我要剁下你的脚来喂狗!”
此时仇家这边,那些人都已经吓得胆丧了,叶清倒还镇静,记着扈成的叮嘱,大声叫道:“都蹲下,都蹲下,双手抱头!”
车夫、仆人、婢女全部都蹲下了,一个个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喘,而宋夫人抓着胸口的衣服,似乎已经窒息了一般,那日被田虎他们攻击的恶梦再一次出现在她的眼前,而她车里的几个丫鬟早就吓倒了,绣梅战战兢兢的在地上,瞄着宋夫人暗暗发恨,她不觉得鱼得源迟早要找上来,只觉得要是不走,老实在家里就不能有这一劫了。
扈成冷冷的看看那些大汉,向鱼得源道:“干锅鱼,你觉得我们知道了你在窥伺,却还沿着汾河前进,是为了什么?”
鱼得源眉锋一挑,冷声道:“因为你该死!”
时迁一笑道:“错,因为我们想你死!”
随着时迁的话音,一阵马打鸾铃的声音响起,跟着女骑士从树林里闪了出来,当先一人,胡服羽帽,长剑轻裘,笑咪咪的道:“这里有什么好买卖,有道是见面分一半,鱼王不能独吞啊。”
鱼得源脸色难看的道:“这位妹子,哪里人,这是我盯了好久的买卖,还请妹子让一让吧。”
“哈、哈、哈……”那女骑士笑道:“这是我定下一辈子的买卖,请鱼王收收手吧。”
“胡说八道!”鱼得源怒斥道,时迁嘻皮笑脸的道:“这姑娘可是没说假话,我这老兄弟是她定下一辈子的人,若是被你拿去了,她吃
什么啊。”
鱼得源就是再傻,也明白了来得的是扈成的帮手,他阴阴一笑,道:“我倒要看看,几个女人能帮你什么!”
“若是女人帮不得,那我呢!”又一个声音响起,这一回却是在鱼得源的身后,鱼得源急忙回头,就见十九骑马缓驰而来,当行一员小将,生得英俊秀美,但是眼中的狠厉之色,却让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