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士奇两个人进来,宋夫人就在帘后施礼,扈成和山士奇两个虽然不耐,还是好好的还了礼之后,这才坐下。
宋夫人轻声道:“二位恩公,叶总管已经把你们说得话,都和我说了,却不知道我们去向何方啊?”
扈成起身道:“夫人,若是你不嫌,扈成愿奉你为姊,就接你一家到我山东家中,那里足够安全。”
宋夫人沉吟不语,扈成道:“夫人不必害怕,我扈成家有余资,还不至于暗路相欺,我只所以这样做,一来不忍看夫人孤儿寡母,白白送死,二来,我和琼英这孩子有缘,若是夫人不
信,那此处若有别的亲戚,也可投奔,至少当弃了这庄子,全家搬到城里去住,虽然河东一乱,这介休也不安全,但是至少能躲得过现在那些水匪了。”
宋夫人急忙道:“恩公误会了,小妇人不是怀疑恩公,可是……我家乡在此,田地祖产,相公坟茔,都在这里,小妇人又怎么走得了啊。”
扈成道:“可是夫人不走,不要说那眼看就来的乱事,就是现在这些水匪也过不去啊。”
宋夫人犹疑的道:“那若是……请官府看护……”她的话还没完叶清就道:“夫人,官府请不来人,而且真要是来了,那比贼还可怕,再者;就算我们一请官府就到,可是我们也不知道他们要什么时候动手,官府也不可能天天守在这里啊。”
宋氏夫人不由得哭了起来,这个时代的人,一向是故土难离,而且这不是和自己家人一起搬个家,而是和模生人一起走,想想就可怕。
扈成沉声道:“夫人,我这里给您出一个主意,您把家乡父老、还有县里的官人,都一些来,只说留家生活难依,要和投奔舅父,家里的土地房屋带不走的都托付给仇家族人,一应收入,以后也都归族人,只等琼英长大回来,让他们给琼英凑一幅嫁妆,这样族人一定好好给你们守着这份财产的,等到琼英日后出息了,嫁个官人回来,自然能收回来,而您只带着家里的细软,离开河东,您要是不愿意和我去山东,我可以送你您回平遥……”
宋氏夫人摇头道:“大哥早故,父母双亡,就是回到平遥,后母又岂能容我们啊。”
扈成不说话了,这会再劝得多了,就显得扈成别有用心了。
宋夫人也在考虑,就在这个时候,藏在她椅子背后的小琼英轻声道:“娘,我们和大哥哥,一齐走吧,我相信大哥哥不会害我们的,若是留在这里,那些贼人来了,我们怎么办啊?”
宋夫人打了激凌,她猛的想起来,她们是母女两人,若是被贼看中,可是想死都难啊,若是她自己,可以现在寻死,丢了这万贯家财,博一个清白,可是还有女儿呢,这么小的孩子,就让她去死吗?宋夫人晃了晃头,把这个想法丢了出去,心道:“不管怎样,我也不能让我的女儿就这样被那些贼人毁了!”
想到这里,宋夫人起身从帘后走了出来,向着扈成拜下,扈成急忙起身,侧身让过,宋夫人泣声道:“请恩公勿必受我一拜,这一拜之后,我们母女的命,就都就交到恩公手上了!”
说着话宋夫人盈盈拜下,扈成知道,若不是丈夫惨亡,娘家生变,仇甲谋害,匪人窥伺,诸事合一,把宋夫人逼得实在无路可走了,那怕是仅发生一、两件她都不会跟着自己离开,现在这样走,真就是把命交到扈成手里了,若是扈成有心害她母女,她们就要客死异乡了,所以宋夫人才要行这一礼,仅可能祝一个心安了。
扈成就受了这一礼,然后二指捏了剑决向天,道:“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扈成护宋夫人一家离开故乡,他地求生,若扈成有半分歹意,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发完誓之后,又暗中祝祷:“想推倒萝莉,这个不算。”
宋夫人二目含泪,道:“怎敢当恩公这么重的誓言。”
山士奇一旁道:“夫人要随扈家兄到山东,用得是投奔舅父的名义,那最好还是不要再恩公恩公的叫了,你们就在这里结为义姐弟好了。”
宋夫人看着扈成,扈成一万个不愿意,要是和宋夫人做了姐弟,还怎么推倒萝莉啊,他正纠结,小琼英跑了出来,叫道:“不行!这是我的大哥哥,不能让娘抢去做了弟弟!”她虽然还小,但也知,宋夫人的弟弟,怎么也不能是她的大哥哥。
扈成哈哈一笑,把琼英抱起来,叫道:“对,我永远都是琼英的大哥哥。”说完抱着她走了,把这事丢开了,宋夫人看到这一幕,心里一突,但是马上又让她压下去了,不敢去想,不然真的无路可走了。
当下扈成、山士奇、叶清三个人一齐忙了起来,首先把家中下人尽可能的都打发了,由于这大宅子也要交给族里,所以连看房子的人都没有留下,而府中一些用不到的东西,都变卖了,跟着又从庄客里挑出十几个没家业的,问了他们的意思,同意走之后,全都带上,接着又给仇申下葬,这会也停不了七七四十九天了,等这些都完了之后,请了族老还有官府中人来庄上。
宋夫人把要离家去奔自己舅父的意思一说,先那些族老还劝他们留下,等到宋氏说明,把财产都交给族里,日后只求给琼英凑一幅三千贯左右的嫁妆,这些族老立刻就改口了,而官府里请来的早就被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