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士奇也不说话,大步进屋去了,那婆娘被慑得脚软,好容易挪到了门前,招了一个闲汉过来,摸了几个钱给他,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快去衙门告知我家押司,让他马上回来,就说山士奇来家了,让他们带人快来抓贼。”
那婆娘害怕山士奇发火,在屋里伤了孩子,给完钱就回去了,那闲汉得了钱就走,才到巷口扈成突然闪过来,一掌刀击在他的脖子后面,就把他打得晕了,然后拖到没人的暗处,就把他的腰带解下来,把他捆在了这里,按说这小听到了山士奇的名字,就应该把他宰了灭口,但
是扈成是现代人穿过来的,无故就杀人,总有些下不去手,他想想反正山士奇回头不是去回雁峰就是去枯树山,终归当贼,也没必要杀人,想到这里,就丢了这闲汉在这里,任他自生自灭了。
扈成出了巷子就到了沁源县街门,四周找找,叫过一个乞儿,给了一块碎银子道:“你进去找耿方耿押司,就说他老婆在家突撞客了,满嘴胡话,脱了衣服乱跑,让他赶紧回家。
小乞儿拿了银子到衙里去找人了,扈成就倚在县衙门前的鼓架子边上,闲极无聊的等着,心道:“烟草这会也没传播开来,不然抽一根等他闲。”扈成正在那里想着那些年,人们使用过烟草代替品都有什么,就见一个白白净净的中年人,匆匆自屋里出来,大步跑去,他拉住一个闲人问道:“那个可是耿押司?”
得到确认之后,扈成得意的一笑,心道:“我就知道,你老婆在家撞客,你说什么也不敢带人回去。”
扈成就在后面跟着,路过杂货铺,还进去买了把短刀,两个人一前一后到了巷子里,那耿方大步过去就砸门屋里边他的婆娘想着过一会就会有人来抓山士奇,所以不敢进屋,就在院子里抱着儿子站着,听到砸门声,腾腾腾,过去就把门拉开了,眼看着耿方进来,夫妻两个同时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
“你没病!”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
两个人说话的工夫,山士奇大步从堂屋出来,看着耿方叫道:“表哥!”
耿方脑袋窜凉气,冷汗走脊梁沟转身就往外跑,扈成一步进来,伸手把耿方给推进屋里去,回手把门关上,倚着大门,玩着手里的短刀。
耿方怕得牙帮骨直响,那妇人早软瘫在地上了,她怀里抱着的一个大胖小子,摔在地上,哇哇直哭,山士奇大步走了过来,伸手抓住那小孩儿的背心,把他提了起来。
耿方的婆娘尖叫一声,爬起来就要抢孩子,扈成一扬手,短刀飞出去,就在她面前一划而过,耿方明白,急忙扯了婆娘回来,叫道:“别动!”拉着她跪下,向着山士奇连连磕头,叫道:“兄弟,你要怎么样我都行,你别动那孩子,他是你侄子啊!”
山士奇向着堂屋里叫道:“出来!”堂屋里耿家雇得一个婆子,战战兢兢的出来,山士奇把那个孩子给了她,道:“哄哄他,不要再哭了!”那婆子抱着孩子就要进屋,扈成冷声道:“就在这!”他刚才把这宅子转了一圈,知道后面有一个后门,虽然他找了个块石头给堵上了,但是仍怕有自己不知道的出入口,让婆子出去报了信就不好了。
那婆子也不敢动,就在院子里哄着孩子,山士奇一伸手从身后背把寒骨白的槊头给扯了出来,把抱着槊头的黄绸扯去,这一个槊头七十斤,五尺来长,比大宝剑还大,前面是锋,后面是一个山西大头枣那样子的铁枣头,上面是六排三十六根尖冲外的大铁钉,后面是
装杆的铁鐏,山士奇就握着那铁鐏头,把大槊向着耿方一指道:“我只问你,这些年你从我们家里拿去的银钱,都干什么了?为什么他们要三千银子你拿不出来,任他们毁了我山家祖坟,讲!”
耿方放声大哭叫道:“贤弟,不是我不给,是那些钱……他都让我输了,我家里拼拼凑凑,就能拿出一千两银子,都送进去也不顶用,我要不把那地契交出去,他们就要整死我,我……我也没有办法啊!”
耿方的婆娘这会也哭道:“叔叔不知,你表哥被他们抓去,打得遍体鳞伤,我们娘两个就指着他呢,那里还敢撑下去啊。”
山士奇听到这里,手上的大槊 不由得收了回去,扈成突然凉凉的道:“那你刚才让人找你的男人,让他带人回来抓我哥哥,又是怎么回事?”
那婆娘想不到这事被人看到了,不由得一下软了,山士奇眼中凶光毕露的向着那婆娘看去,耿方急忙道:“贤弟!你在京兆府吃了官司,被发配沙门岛,那里的公文行了过来,我们也是没有希望了,才把地契交了,这几天我和嫂嫂说起,你那一身的本事,要是逃得一条命回来,那里能放过我们,所以才商议着你要是回来,就是脱逃回来的,到时候抓了你,我们就能逃得一死,这你嫂子才让人通知我回来抓你,都是表哥没人心,你只管杀我,留了他们娘儿两条命吧。”
那婆娘急忙爬到耿方面前叫道:“杀我,杀我,我死你还能养活儿子长大,你死了我拿什么养他啊!”
如果换了天杀星在这里,两斧子把他们都跺了,可是山士奇实在下不去这个手,恨恨的挥了挥寒骨白道:“我们从此莫路,你切记住,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不然我必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