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强拿起一个放在柜台上的酒壶,说道:“老板娘,这酒壶不错啊!”说着话一松手,那酒壶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不好意思,没拿住!”那史强一边说一边又抓起来一个酒壶, 接着摔在了地上,孙二娘知道他是故意的,直恨得牙齿咬得喀喀直响,那史强看到孙娘二生气,更加来劲,干脆一回手把那桌子上的算盘子、酒盏子、筷架子什么的一把都拂了下去,叫道:“不好意思,手滑了!”
张青这会就站在酒店门口,看到史强的样子,心道:“要糟!”他身边的一个小徒弟也小声说道:“师父,这么闹,师娘只怕忍不住啊!”
“你下去,告诉大家准备准备。”张青知道自己的老婆什么脾气,心道:“姑奶奶,你看着自己肚子里还有一个的份上,能忍就忍忍吧。”
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孙二娘就不是能忍得人,她看到那些杂物被史强扫到地上,不由得气极而笑,道:“没事,反正我这酒店也开腻歪了,听听声也好!”说着话一把将柜台上的一个十斤装得大酒坛子给推了下去,哗拉一声,酒坛子粉碎,那里面的酒溅起来多高,整打了史强一身。
史强激凌凌打了一个冷战,从头到脚已经没有一处不是湿得了,不由得怪叫一声:“贱婆娘……”
“你骂你奶奶!”史强后面的话还没等说出来,孙二娘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用力把他扯进柜台里来,抬手就是正反两个嘴巴,然后手掌叉开按在史强的脸上,用力向后一推,史强不住的后退,一直撞到了墙上这才停下来。
史强一张嘴,污血和着八颗大牙都喷了出来,这小子可是急了眼,大声叫道:“好婆娘!给我上,把她剁了!”说着抽刀就向上扑。
张青这会一闪身进来,挡在了柜台前,满面陪笑的道:“军爷莫怪,军爷莫怪,小人这里有里有点小意思。”说着双手一抖,两根金灿灿,圆滚滚的东西从他袖子里抽了出来,史强只道到是金子,不由得一分心,哪知道却是两条手臂长的短棍,纯钢打成,上面明晃晃
的走了十道金水,看上去就像是纯金子一般。
这是张青的贴身兵器,他这里抖出来,右手棍横抽,打在那刀上,史强的刀一下被拍了回去,撞在自己的胸口,而张青左手棍直插,一下点在了史强喉头,喉骨击碎,史强所有的叫声都被压住了,瞪着两只眼睛倒下了。
张青把长衫一抖,甩在地上,大声叫道:“小的们!给我打!”说完轮着一双黄金短棍,指东打西一,指南打北,从店里一直打到了店外。
张青这里表面上只有七、八个伙家,实际上却有四、五十弟子,这会都抄了家伙,从后院冲了出来,向着官兵只管打。
刘方、顾成两个还没有闹明白发生了什么,这里已经打成一团了,不过只有那些土兵和张青的徒弟们打起来,厢军还没有动手。
张豹眼看自己这面的人吃亏,急声叫道:“二位提辖,你们还等什么,还不让人上前!”
刘方才要说话,张豹顿足叫道:“他们有京城韩家的人做后台,却还是动了手了,这不就说明他们这里有鬼吗!”
刘方、顾成两个同时醒悟,大声叫道:“都上前去,把他们给我拿下!”厢军跟着动了,两个牌军眼看那张青好如猛虎,无人能挡得住他,不由得动了火气,跳下马去,各自抽出宝剑,冲过去和张青斗在了一起。
十字坡酒店前面,打得一片混乱, 先动手的时候,官军由于只有土兵,被张青的徒弟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一下就死伤了十几个人,但是随着厢军出手,加上张青这个尖刀被遏住之后,十字坡这些伙计们渐渐被压制住了,而且也出现了死亡。
眼看着官军占了上风,突然酒店之中一声霹雳般的怒吼响起:“孙子们,姑奶奶来了!”随着大叫,孙二娘提着一条三头钢叉冲了出来,这才是杀人的出来了,只从酒店门前,到十字坡大路,孙二娘一条叉子捅过来,放倒十七、八个人。
顾成看得恼火,摧马拧枪冲了过去,叫道:“贼婆娘,看枪!”挺枪就刺,孙二娘冷哼一声,叉子一下别住了顾成的枪杆,用力向前推去,叉
子刃划得枪杆子上火星飞迸,原来她这叉子和别人的不同,别人的叉子都是“川”字形,有尖无刃,而她这叉子却是“品”字形,每根叉子股都是两面开刃,这玩艺是江湖跑马用得“飞叉”顶端一个大叉盘,晃起来嗡嗡带响,孙二娘的父亲就是走江湖卖艺的,这是孙二娘的父亲留下的本事。
顾成吓得用力催马,借着马力,把枪给抽了出来,再看自己硬木做得枪杆,被生生剐去了一层,就好像被剥去了一层皮一般。
刘方眼看不对,执了大刀就在来助战,只是他的马刚要动,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跟着韩存保飞马而至,这会就不是刚才那公子哥样的打扮了,抹龙宝珠束发紫金冠,亮银鱼鳞叶锁子连环甲,跨下白鼻赤兔马,掌中方天画戟,就如同是吕布再世一般,原来却是到后面着甲去了。
刘方满面怒容的叫道:“韩公子,你这是要造反吗?你就不想想你的家人吗!”
韩存保冷笑一声,道:“老子被族里除了名了,用不着想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