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存保、江若兰、扈三娘三人潜到了张老教头的家里,这会大清早,还没有人过来,高俅虽然仔细,但是必竟出身在那里,不可能什么都想得面面俱到,高衙内那东西,脑子里除了女人前面就是男人后面,哪里想这些去,因此并没有人在这里监视。
江若兰身上带着钥匙,开了院门,招呼了韩存保、扈三娘进来,就到了灵堂,只见林娘子呆怔怔的跪在那里,并不动弹,锦儿看到她们进来,泣声叫道:“表姑娘,却来看看我家娘子吧,她一夜都不曾合眼了!”
江若兰又气又恨,上前就要说话,扈三娘一把将她给扯开了,道:“你待我来!”说完大步到了林娘子身前,把红绣鞋宝刀就丢了林娘子的面前,道:“你要死,立马快死!”
锦儿尖叫一声:“你是什么人,怎敢这样和我家娘子说话!”说着就要扑过去,却被江若兰一把给扯住了。
扈三娘冷冷的看着林娘子,林娘子这会清醒了几分,怔怔的看了看刀,又看了看扈三娘,随后真的就伸去抓刀,锦儿吓得尖叫,江若兰一颗心也是咚咚乱跳,但她还是紧紧的拉住了锦儿。
扈三娘看着林娘子的手触到了刀柄的时候,说道:“你爹是高俅父子用毒害死的,我是一个过路的,却看不得张老教头和林教的冤屈,昨夜和江姑娘,韩公子闯到了太尉府,去行刺高贼父子,我们这毫无干系的,为了张老教头、林教头的冤情,几希死在了太尉府,你这个当女儿做媳妇的却全然不顾,那你还真就不活着了!”
林娘子浑身巨震,不敢相信的看着扈三娘,叫道:“你……你说得是真的!”
江若兰沉声道:“表姐,那是我亲耳听来的,你不必怀疑!”
林娘子好若秋天树上的叶片一般的抖着,扈三娘又道:“而且我们事先声明, 我们三个虽然没有被高府识破,但是也被高俅怀疑了,你要不死,我们因为有你,还能留下来商量对策,你要是死了,那我们三人都要立刻潜出东京,不然高俅物报复,我们谁也承受不住,而你爹就在这里,没有人收敛,哪时高家父子拿他的遗骨泄愤,磨了做灰,丢污弃秽,我们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怎办敢!他怎么敢!”林娘子双手握紧,指甲刺得手心出血,不住的嘶号:“他们父子就不怕头上三尺有神明吗!”
韩存保先前还对扈三娘的做法有些疑惑,此时佩服的五体投地,接口道:“大嫂,你也不用怀疑这位扈姑娘的话,
那高家父子活人都敢杀,何况死人了?三尺有神明,那证了一样的罪过,也不过就是让他们下地狱,难道多了一样的罪名还能把他们打到地狱下面去吗?这些人都不要来世了,死了闭眼,他们不管神明恶鬼,这些是不吓不住他们的。”
林娘子嚎啕大哭,《水浒传》是一部极商轻视女姓的作品,在这部书里所提到的女人,除了扈三娘、孙二娘他们这样的杀坯,就是潘金莲、阎婆惜这样的荡妇,惟一美好的,只有两个女子,一个是正部的林娘子,一个是补书里的仇英琼,作为最苻合古代贤妇人的林娘子,她温柔、娴静、贞节、自重,可以说把古代女子的好处都集于一身了,但是老天给她的却是破家毁门,现在的这一哭,既是伤心,也是对老天的控诉。
扈三娘默默数着数,心道:“大哥给我讲得那些东西还真的用上了,我就按着大哥说的,让她哭一会,然后再劝。”
扈三娘丢了眼色给江若兰,不让她过来,等林娘子哭了一会,才蹲在她的面前,柔声道:“好姐姐,你和林教头的事,我听我大哥都和我说过,我大哥和我说,林教头是天下英雄,而你是最让教头安心的娘子,这个时候,你却不能给林教头丢脸,这腔仇恨,总要还给他们才是啊!”
林娘子把眼泪抹去,就跪在了扈三娘的身前,道:“姑娘,我听你的,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这番仇恨不报,我就死了,也没有脸面去见我的父亲啊!”
扈三娘杀气森森的道:“不错,这番仇恨,天不来报我来报!我们就好好想想,怎么报这个大仇!”
几个人坐在那里思忖,江若兰还是个女孩儿,这些狠辣毒计,她是真不明白,韩存保长于撕杀,短于算人,扈三娘则是扈成下了苦心教出来的,硬灌了一堆东西给她,只是你让她“灵机一动”还行,让她想个平白拿个主意出来,却是不能,到了最后,还是林娘子先开口。
“那高衙内下午前来迎亲,我假意请他进来,然后哄得他开怀,然后趁机杀了他,给我爹爹还有相公报仇!”
韩存保皱眉道:“那高衙内定然会带好手前来,如何你就杀得了啊,要是我们三个帮你,那怎么只怕不等杀了高衙内,就都要死在他们的手里了。”
江若兰眼睛突然一亮,道:“只要姐姐你能把高衙哄进这屋子,我就能让他躺在这里让咱们杀,多少进来都行。”说着话江若兰从怀里取出一包来,道:“我家乡有人打着我的名头
做恶,被我和扈姐姐都给杀了,我在他们那些人身上搜来了这个东西。”
江若兰一边说一边把一把香取出来,韩存保不解的道:“这是什么?”扈三娘脱口叫道:“是那“鸡鸣返魂香”吗?”
江若兰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