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皇后之间是对手,鹿死谁手皆看自己的本事。而把她的谋划都付之一炬的丽贵嫔才是她的心头大恨。
丽贵嫔心中一沉,当初她敢背叛太后就是想着:太后对陛下下此毒手,这辈子恐怕都翻不了身的,可如今……
她不敢违抗太后的旨意,只是心中的那抹不甘还是驱使她问出一句:“太后娘娘,臣妾如今已经是贵嫔,抚养着三公主,您岂能这般折辱臣妾。”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惊奇地笑道:“那又如何?你以为成为贵嫔就能为所欲为了?你不过是个卑微的舞女出身,当年若非哀家,你能有今日的造化?且记住,你便是再得脸也只是妾室,怎么敢忘记自己的身份?”
她这辈子,最痛恨这些妾室了。
她说完这话,若有若无的瞟了一眼赵臻姝。
可惜了,皇后打不得,动不得。不然,她非要皇后也受罚。
丽贵嫔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低下头,咬着嘴唇,不再说话。在太后面前,她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其余几人都面色变白,太后此言未尝不是折辱她们。
只有赵臻姝面不改色,太后闹来闹去,也就这些手段了。她和丽贵嫔之间无交情,太后怎么罚和她无关。况且,丽贵嫔和太后之间不对付,与她有益。
丽贵嫔最终还是要几分体面的,没被人拉着出去,自己出去跪着了。
太后瞧着丽贵嫔这副不屈的模样,心里就十分满意。她就是要看着这丽贵嫔无可奈何的,不得不屈服的模样。
“哼,你们也是一样,如今都是有孩子的宫妃,要时时刻刻谨记自己的身份,皇后不管着你们,哀家眼中却容不得沙子。”
“臣妾谨遵太后娘娘教诲。”
丽贵嫔受辱,自然也没有什么必要再继续待下去,免得的太后牵连无辜。
赵臻姝算了算日子,七月十四就是太后的生辰,前几年都是过得平平淡淡,今年怕是要好好热闹一番了。
“娘娘,你说太后何必这么不给丽贵嫔面子呢?如今,陛下眼里也是有丽贵嫔的,这般行事,难道太后就不怕陛下埋怨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赵臻姝想了想,说道:“太后心里是有气的,自然要发泄出来。”
皇后不能随便处罚,后妃里面又只有丽贵嫔得罪了太后,自然是成了靶子,给太后立威。
这股气既是冲着李景琏,也是冲着赵臻姝。只是可怜了丽贵嫔,挨了巴掌也没去说,李景琏知道了也就是好生安慰几句,连补贴的赏赐都没给。
李景琏对太后心里是有愧疚的,毕竟关了那么久,因此太后稍微出格一些,并无大碍。
太后也知道自己如今多少能威风一些,挑着丽贵嫔就是一顿搓摩。
后宫里面的人也都看着,心思各异。
这其中,有怜悯的、有幸灾乐祸的、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但若说心里最痛快,非杨贵人莫属了。
毕竟丽贵嫔抢走了她的孩子,如今报应终于来了,她怎么能不开心呢?
慈宁宫里,太后照例磋磨完丽贵嫔之后,便让人出去了。
丽贵嫔狼狈的模样正好被求见太后的杨贵人看在眼里。
“贵嫔姐姐如今怎么这般凄惨?”杨贵人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容,夺子之仇不共戴天,二人见面又岂会风平浪静?
“哼,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丽贵嫔嘲讽道:“本宫再不济也是贵嫔,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说罢,丽贵嫔便走了。
二人曾经也算姐妹一场,如今走到两厌,可见宫里只有永恒的利益,而无真情。
殿内,春和走进来禀告道:“太后娘娘,永和宫里面的杨才人想来给您请安,如今正在外面候着呢。”
太后微微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杨贵人?哀家怎么没有印象?”
春和见状,赶忙补充道:“杨贵人生了三公主,只是如今三公主正被丽贵嫔抱养呢。”
太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她啊。她凝眸思索了片刻,接着问道:“哀家记得,她现在应该还在坐月子吧?”
春和连忙点头附和,然后听到太后说道:“坐着月子都来求见哀家,可见是遇见了事情,那就让她进来吧。”
杨贵人,或许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杨贵人虽然还在坐月子,但看起来精神状态不错,也许是因为三公主的事情刺激到了她,如今整个人都充满了一种别样的力量。她进来就恭敬地行礼道:“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高高在上地坐在凤椅上,俯瞰着下方跪着的杨贵人,也没让人起身,而是慢悠悠地开口道:“哀家知道你,你为皇帝生了三公主,是个好的。”
听到太后的话,杨贵人原本紧张的神色微微有所放松,但仍不敢有丝毫大意。
毕竟太后针对丽贵嫔的手段,众人皆心知肚明,就连陛下都未置一词,足见太后的威势。
“臣妾得知太后娘娘凤体康愈,特来给太后娘娘请安。”杨贵人将额头贴在冰冷的地砖上,语气恭敬地继续说道:“臣妾深知自己身份低微,本无资格面见太后娘娘,幸而得到太后娘娘的垂爱,才有机会拜见凤颜,臣妾在此叩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