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贵人这一胎,和李昭仪这一胎,李景琏给出的反应完全不同。
李昭仪那一胎吧,李景琏虽然高兴,但总是带着几分算计和谋求,以至于在开心的表面之下,隐藏着一股子阴郁之气。
而安贵人这一胎就显得开朗许多,李景琏因为前朝积攒的怨气也慢慢有所缓解。
“安妹妹这一胎可怀的正是时候呢。”熹贵嫔笑道:“瞧着陛下如今都开怀很多。”
安贵人小心翼翼地说道,“臣妾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说起来惠美人的孩子没了也有七八个月了吧?说不定正是惠美人的孩子投胎到安贵人肚子里面了呢。”曲才人看看惠美人,又看看安贵人,捂着帕子笑起来。
李昭仪脸色还是不太好,不过今天请安依旧来了。
她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道:“皇后娘娘,臣妾听闻这世界上的灵魂都是有定数的,这惠美人少一个,旁的地方就要多出一个来呢。”
赵臻姝打着哈欠,神游天外。
李昭仪又道:“惠美人,你说是不是?”
惠美人双手紧紧攥着袖口翻出的缠枝纹,脸色勉强道:“或许是吧,不过臣妾倒是不相信什么灵魂一说。”她看着李昭仪的肚子,沉下眼眸,把自己的怨怼尽数藏了起来。
李昭仪冷冷一笑道:“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本宫倒是觉着,做人呀,还是要积口德,否则即便有天大的福气,也会被自己说跑了。”
惠美人深吸了一口气,昭仪是在敲打她之前做的事吗?
见惠美人不说话,李昭仪冷哼了一声,又看向熹贵嫔,白了一眼,“说起来,熹贵嫔收养二公主也许久了,将来可要小心养不熟,到时候用心用力,结果二公主不认娘,你们说多讽刺啊。”
曲才人道:“臣妾觉得是这个道理,可见这孩子啊,还是要自己生的才好。”
熹贵嫔淡淡道:“陛下有旨,本宫已经是二公主的生身母亲,难道昭仪娘娘是对陛下的圣旨有意见吗?”
“我自然没有意见,”李昭仪顿了顿,道:“只是是非曲直自在人心,怎么熹贵嫔还不让人说话了?”
熹贵嫔沉默,她忽然想,若是有一天二公主被人挑唆着不认她,该怎么办?
见熹贵嫔也沉默下来,李昭仪得意地看向了王贵嫔,刚想要开口讥讽两句,随后又想起自己曾经对大皇子做的事,便心虚地调转了方向。
“本宫听说娄美人正帮着皇后处理宫务,可有这回事?”
娄美人笑道:“正有此事。”
“你区区一个美人能处理明白吗?”李昭仪眸子一凝道:“若是处理不明白,倒不如本宫替皇后娘娘分忧。”
“臣妾不过一个妃妾,一切也只是听从皇后娘娘罢了,昭仪娘娘若是有精力,不妨去问问皇后娘娘和陛下。”
你看看娘娘和陛下愿不愿意让你分忧喽。
娄美人左右脸上笑出两朵梨涡,看着极美。
李昭仪喝了一口茶,不急不缓道:“你倒是个尖牙利嘴的,不过本宫记得娄家世代清流,娄美人怎么跟在坤宁宫屁股后面了?”
“皇后娘娘位正中宫,臣妾身为妃子自然要追随左右。”
“是吗?”李昭仪淡淡地瞟了一眼娄美人,道:“本宫记着你身上这身料子该是去年陛下万寿节暹罗进贡的,总共得了九匹。”
“太后娘娘得了三匹,陛下留了一匹,皇后娘娘得了三匹,本宫得了一匹,丽婕妤得了一匹。”
“如今娄美人竟然也穿上了,可见啊,嘴上喊着清流之家,实则为了好处折腰,行事未必坦坦荡荡。”
娄美人脸色难看,把眉眼拧到一起,说不出话来。
料子是皇后赏的,她穿出来不行吗?
曲才人笑了笑,“臣妾觉着,这东西虽好,却也要看谁穿不是?齐选侍,你说对不对?”
啊?齐选侍微微迷糊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齐选侍就坐在曲才人旁边,曲才人看准时机,来了一个肘击,笑眯眯地问道:“齐选侍?”
齐选侍微微吃痛,回过神来。
刚才说哪了?
昭仪娘娘又要发钱了?
那可太好了!
“齐选侍?”
“哦哦,昭仪娘娘说得自然有道理。”齐选侍赶忙道,这回她看清了,在给皇后请安呢,话说钱又不够用了,又要想办法问李昭仪要钱了。
曲才人瞪了齐选侍一眼,“昭仪娘娘说娄美人穿暹罗进贡地布匹不过是贻笑大方,虽是名贵,可其人却无半点风雅呢。”
昭仪娘娘不是要说积点口德吗?怎么又开始了……
但曲才人又给她挖坑!
齐选侍微微看了一眼娄美人,果然见娄美人神色不好看,她灵机一动道:“臣妾倒是觉得,这是皇后娘娘看得起娄美人呢。”
“就和昭仪娘娘上次赏赐给臣妾的银子,这等黄白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可为何昭仪娘娘要赏赐给臣妾呢?不就是看得起臣妾?换做是旁人,只怕都没有这个福气。”
“娄美人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赐,可见是皇后娘娘喜欢娄美人,而娄美人将赏赐的布料日日穿在身上,便是对皇后娘娘最大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