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送过去容易,可要是想再从太后手里拿回来,那就麻烦了。
太后微微一笑道:“哀家如今活不了多久了,就想着临终之前看着孩子们长大罢了。”
“皇帝,哀家知道皇后所处的乐窈是你和皇后所爱,哀家不好开口,至于余贵嫔留下的两个孩子,哀家也不喜欢,如今好不容易哀家看得上眼王贵嫔生的孩子,这也不能那个答应吗?”
李景琏沉默下来。
这么说太后的要求并不算严苛。
“况且,左右是一个庶子,来日你和皇后生了嫡子,想必也照顾不过来,倒不如哀家如今就养着。”
“只是王贵嫔那里,毕竟是二皇子生母。”李景琏犹豫道。
“王贵嫔是哀家的侄孙女,虽说入了宫和哀家不亲厚,可哀家也不是那等心思歹毒之人,自然允许王贵嫔前来看看孩子。”太后说到此处,忍不住拿出帕子抹眼泪。
“当初哀家什么也不知道,先帝就把你送到并州养着,让我们母子分离十几载,其中的辛酸哀家岂能不知道?”
“如今,哀家又怎么忍心不让王贵嫔见二皇子,再让王贵嫔和二皇子保受分离之苦呢?”
这一番言论彻底让李景琏闭了嘴。
是啊,怎么说太后也是自己的生母,虽然分离十几年,没什么感情,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份恩情不能不报。
“罢了,若是母后喜欢,便养着吧。”李景琏叹了一口气,“是儿子不孝,让母后和儿子分离十几年。”
太后抹着眼泪,“罢了罢了,都过去了。过去的事便不要再提,只要你将来万事顺遂,哀家也就心满意足了。”
李景琏送走了太后,回头就找上了赵臻姝。
“王贵嫔那边,还要你多多费心,她若是想孩子,便去母后宫里看看即可。”
赵臻姝笑了笑,“难得母后愿意用心照看皇孙,臣妾想王贵嫔也能理解的。只是还有一桩事,臣妾也想陛下做个主。”
李景琏倒是觉得奇了,后宫诸事向来是赵臻姝打理,他从不插手,最多看哪个妃嫔顺眼,就多宠爱一些罢了。
“难得你有事让朕做主,说来听听吧。”
“臣妾想把熹贵嫔养着的大皇子也送去母后那边。”赵臻姝温柔道:“一来是这孩子在娘胎里憋了气,身子骨不好,母后福威深重,若是能得到母后庇佑,也是一桩好事。其二便是熹贵嫔还未生养,如今看着二公主已经是心力交瘁,大皇子实在是有心无力。”
李景琏有些犹豫,他膝下的两个皇子都送到太后身边,万一出了意外,太后的权势岂不是又到了顶峰?
“熹贵嫔可愿意?”
“熹贵嫔自然是愿意的。”赵臻姝道:“臣妾这么做也是看那孩子可怜。”
“这事让朕想一想吧。”
赵臻姝点点头,没再提,毕竟这事是有风险的。
但大皇子很快就送到了慈宁宫里。
李景琏去了一趟启祥宫,瞧见熹贵嫔忙里忙外,哄完这个哄那个,嬷嬷们跟了一群,孩子还是哭着。想想便送到了慈宁宫。
启祥宫倒是宁静一些了。
苦了慈宁宫。
两个孩子夜里哭闹起来,太后也遭不住,她才刚刚睡下,就被吵醒。
“人都死了吗?哀家的头都要炸了。”太后咬着牙,几乎想把这两个孩子送回去,她已经几十年没有养过孩子,哪里受得了这个。
白簇示意春和去,自己则倒了杯热茶递给太后,“太后娘娘息怒,想必是那些个乳娘不尽心,春和已经去看了。”
太后压低自己的火气,“要不是看他还有用,哀家早把他打发了。”
这里的他自然是说大皇子。
“主子,奴婢瞧着日子也快了,等到二房的公子进宫了,也就好了。”
“哀家就盼着快点了。”
太后脸色不好看,像是从湖里泡过一样,整个人的脸惨白惨白的,夜风一吹,头皮便开始发痒,“吵得哀家头疼,给哀家揉揉头吧。”
白簇这边安慰着,春和见了乳母,乳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春和姑娘,不是我们不尽心,是不知怎么,大皇子来了慈宁宫就一直哭闹,奴婢们什么法子也用了,就是不起作用啊。”
“是啊,春和姑娘,二皇子也是哭闹个不停。奴婢们实在是束手无策了。”
一众奶娘嬷嬷们面露难色,朝着春和解释道。
“你们的意思是皇子们来慈宁宫就出问题吗?”春和脸色冰冷,警告道:“你们可仔细思量好了,无能就是无能,还敢攀咬慈宁宫不成?”
嬷嬷们左看看右看看,叹了一口气道:“奴婢不敢,那奴婢再哄一哄。”
“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都让皇子们安生些,再吵到了太后了,扒了你们的皮!”
“奴婢遵旨。”
到了后半夜,慈宁宫总算彻底安静了。
只是两位皇子没睡多久,天刚亮的时候又开始苦恼。
太后自然不能真把孩子送回去,否则她的谋划岂不是功亏一篑?
因此太后也就忍着,再不济用上药物,也算止住啼哭。
二皇子洗三本不需要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