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君之位这样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岂不是火上浇油?
赵臻姝立刻道:“母后,臣妾怀的只怕是个公主呢。谷太医刚诊了脉,说是个女胎呢。”
李景琏扭头看向赵臻姝,眼睛里跳跃着意味不明的光芒,说道:“哦?是吗?”
赵臻姝眨了眨眼睛,连连点头道:“臣妾觉着大抵是一个可爱的公主,想必和陛下十分相似。”
李景琏来了几分兴趣,脑海里幻想着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女孩朝着自己笑,便觉得温暖了许多。
“公主好,公主也好。”
太后微微抿了一口茶,见挑拨不成,立刻把话题岔开,“皇帝登基才不到一年,妃嫔却换了不少,如今皇后王美人都有了身孕,剩下的陈贵人和朱选侍也要好好侍奉皇帝,早日为皇帝开枝散叶啊。”
陈贵人和朱选侍站起来道:“臣妾遵旨。”
“只是你们打扮的这样素净,可如何是好?”太后摇摇头道:“春和,把哀家准备的东西拿来。”
太后看着几人说道:“哀家之前一直病着,总不见好,如今身子爽快了,倒是不能再短缺了你们的见面礼。”
春和带着身后的宫女鱼贯而入。
“皇后照看后宫劳苦功高,哀家便赏你一对龙凤呈祥的玉佩吧,这一胎若是个公主,下一胎也必定是储君了。”
赵臻姝起身回礼。
“臣妾多谢母后。”
这玉佩入手冰凉,雕工精细,只一眼便知道是个价值不菲的物件。
其他几人依次接过太后的赏赐。
庆王举杯道:“陛下有皇后娘娘这般贤妻,又有诸多美妾,实在让人羡慕,臣敬陛下一杯。”
“皇叔良妻美妾成群,子嗣丰厚,朕何尝不羡慕皇叔呢。”李景琏举杯相对,点头示意之后,只是微微抿了一口。
庆王却已经一饮而尽。
“陛下的福气自然是无人能及,如今皇后娘娘和王美人有孕,伺候陛下的人却少了不少,臣妾想起先帝时期,不说低位主子,就是嫔位娘娘都有数个呢。”福王妃说完,自顾自地笑了笑,眼睛不经意的看向太后的位置。
庆王妃暗暗皱眉,却并未搭话。
至于晋王世子等人,更不便开口。
几位亲王妃开口尚且能看作是长辈关心皇帝,她们若是开口那可就是大不敬了。
赵臻姝的眼神在福王妃身上走动,却并未开口。
“福王妃说的是啊,皇帝宫里人的确是不够伺候。”太后赞同道:“不过皇后贤惠,明年开春已经准备选秀了。”
太后此话一出,众人立刻称赞道:“皇后娘娘贤惠。”
“母后谬赞了,这是臣妾的分内之事罢了。”
太后的夸赞是怕是另有目的。
果然听太后开口道:
“哀家倒是给陛下选了几个可心的人,只是如今看来少了,福王妃,你既然提起,可是有什么好的建议?”
福王妃站起身来笑道:“臣妇能有什么好的建议,只是久居洛阳,倒是觉得受不少当地风土人情的影响,觉着南方的姑娘们和北方大有不同想着进献给陛下。”
不等李景琏说话,太后眼前一亮,笑道:“那哀家可要好好看一看了。”
福王妃见状,点点头,说道:“陛下可否通传一声。”
“皇婶一番好意,朕怎么能够辜负呢。”李景琏挥了挥手,“传吧。”
重华宫的殿门缓缓打开。
一个身穿粉红色秀蝶裙的掩面女子缓缓走了进来,南府乐姬的琵琶也变得应景起来。
纤细的腰肢如同一段葱白,嫩的几乎能掐出水来。掩面的薄纱把高高的鼻梁刻画的更加具体,尤其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如同三四月碧绿的湖底,一眼就叫人挪不开眼睛。
身形似鸿雁翩然惊飞,又或者是蛟龙般婉约游动。远观容貌如同日下秋菊,容光焕发。舞袖翻飞,整个人隐匿其中,如同轻云笼月,舞步浮动之间,飘忽不能琢磨,似回风卷起白雪。
待声乐停下,整个人这才缓缓站住。
遮面的轻纱顺从的滑落,露出整个冠绝天下的脸庞。
“奴婢拜见陛下。”
大殿之内陷入了沉默。
不知是谁的酒杯倾倒,这才惊醒众人。
“啪啪啪……”
李景琏情不自禁地鼓起掌。
朱选侍见状,连忙请罪道:“陛下恕罪,臣妾失手打翻了酒杯。”
李景琏未曾送去一个目光,只是说:“退下吧。”
朱选侍松了一口气,再看向场中的美人时候,神情复杂到不知作何感想。她甚至敢断言,此女子入宫,只会一朝得盛宠,久居不下,无人能及。
为之震惊的并非朱选侍一人,即便是赵臻姝同样沉醉在这样的舞姿里,更不用说美人本就美。
只是,看样子竟是个外邦人?
思量之间,李景琏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唤作倩娘。”
倩娘身体微微颤抖,尽管她已知道自己的命运,可依旧不能避免心中那股紧张、激动之中又夹杂着一丝丝害怕的情绪,说不清、道不出。
“倩娘?”李景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