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管理着后宫,安插几个人手轻而易举。
她不是什么大善人,敢害她的孩子,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娴妃的命已经拿走了,剩下余选侍的命照样躲不过的。
“告诉朱选侍,待余选侍生产时候,便揭发余选侍私通吧。”
如此一来,陛下无论如何都要查验的。
孩子若是陛下的,陛下心里也会生出不满,关注甚少。一个失去生母庇佑的孩子,即便赵臻姝不为难,在宫里也是受苦的。
孩子若不是陛下的,朱选侍把这皇家丑闻公布出来,陛下只会更加厌烦。
总之,赵臻姝没有任何损失。
林嬷嬷研墨,赵臻姝执笔写下几封书信。
一封是给魏国公府的,一封是给齐太皇贵太妃的,一封是给蓉郡主的。
宫里的事瞒不住,但谁先知道消息就更加有利,这种事这种事自然要优先告诉魏国公府。
赵臻姝能够保全谢家血脉已经是天大的恩情,齐太皇贵太妃理应感激,这封信也是在告诉齐太皇贵太妃不要再生事。
最后一封信,是给蓉郡主的。
信里,只提到两件事。
一件事是为钱婆子,林嬷嬷年纪大了,很多时候力不从心,况且宫里险恶,赵臻姝不愿意林嬷嬷再涉险,因此相看的钱婆子就成了首选。
另外一件事便是下毒。齐太皇贵太妃和晋王二人熟知赵臻姝捏造李景琏身世的过往,这个事情永远是一个定时炸弹,以至于哪天二人被压得狠了,就可能以此威胁赵臻姝。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心里没说到底因为什么事情,只是暗示蓉郡主罢了。
赵臻姝和蓉郡主的交情不深不浅,但是利益当头,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本宫记得蓉郡主的孩子也大了吧?将来入朝为官也是一个极好的选择。”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蓉郡主不会拒绝赵臻姝抛出的橄榄枝。
况且,蓉郡主也是一个聪明的人,否则如何能够在晋王府里夺得晋王的宠爱呢?
“娘娘,可万一晋王二人将事情告诉别人呢?”
赵臻姝摇摇头道:“陛下的身世她们同样参与了伪造,若是随便告诉旁人,不也是让他们陷入困境?他二人是聪明人,不会做这种蠢事的。”
聪明人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知道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
如今赵臻姝在高位,晋王处于劣势,那么这件事就是晋王拿捏赵臻姝的把柄;若是反过来,也是赵臻姝拿捏晋王的把柄。
林嬷嬷神色复杂,叹了一口气道:“娘娘,深宫复杂,苦了你了。”
“只要嬷嬷不觉得我狠毒就好。”
“娘娘未雨绸缪,乃是一心要护着小主子和自保的,若不是那些险恶之人三番五次意图不轨,娘娘又何须如此?”
林嬷嬷上前轻轻拍子赵臻姝的后背,安慰道:“娘娘,奴婢以后走了,您要好好的坐好皇后的位子。”
赵臻姝被害的时候没有流泪,和旁人争斗的时候没有觉得委屈,却在这一刻感觉到酸涩,低头垂泪。
陛下的旨意很快,过了夜娴妃就被贬为庶人。
“跟着本宫去送一送娴妃吧。”
赵臻姝带着人来到翊坤宫时候,张福海已经让人捧着白绫来了。
“张公公,本宫有话和娴妃说,不知可方便。”
张福海瘸着腿,脸上笑成花,连忙道:“皇后娘娘您尽管去,奴婢在外面给您守着。”
张福海因为娴妃的事苛责主子,也受了罚,如今还瘸着腿。听到皇帝还用他,就什么也顾不上了,连忙跑了过来。
只是从此以后,御前太监的地位里,他彻底被李成化压着了。
瑶巟笑着递给张福海一个荷包,里面装满了银子,“张公公,奴婢和您在这里等着。”
晴虹则跟着赵臻姝进去了。
翊坤宫里没什么人,大部分人都被拉去了刑罚司,少部分人得以幸免,被尚宫局召了回去。
吱呀一声,赵臻姝走了进去。
只是一晚,娴妃已经和之前判若两人。
鬓边消磨,白发愁人。
“娴妃,你的白发散了。”
娴妃枯坐在位子上,看赵臻姝,只是淡淡道:“臣妾自然不如皇后娘娘风采。”
娴妃用手把自己散落的发丝拨到发髻后,这时候她才看见自己的白发。
“仅是一晚,臣妾就生了白发。”娴妃道:“不知娘娘何时才能够生出白发?”
此时娴妃似是又成了过去那个温婉单纯的谢宝珠。
“谢宝珠。”赵臻姝转变了称呼,继续道:“你的名字可见谢家对你的珍爱啊。”
谢宝珠垂下眼眸道:“臣妾虽不知娘娘为何为我谢家说话,只是还是要多谢娘娘。”
这一刻,谢宝珠的感激是真的。
“只可惜,谢家未必谢本宫,甚至会埋怨你害了她们。”赵臻姝直视谢宝珠,道:“本宫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觉得本宫会害了你的孩子。你可知,你本就生不出孩子?”
谢宝珠一愣,道:“你说什么?”
“马立房给你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