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一片祥和,前朝却吵翻了天!
起因礼部郎中程光上了一道折子,引起了轩然大波。
“陛下本是晋王嫡次子,奈何先帝膝下无子,不得已从旁嗣择陛下为后继之君,然晋王育陛下十七年有余,何不尊为太上皇、皇太后之位,以全孝道?”
群臣看过去,哪个不要命的提这种意见?先帝遗诏早已写明,当今乃是太后嫡出,皇家玉牒上也早有定论!纵然群臣都知道是过继,可谁明面上就是顺位继承,这种话说出来,不要命了吗?
礼部尚书张延和恨不得把自己的手下踢出太和殿,当即开始反对道:“陛下乃先帝和太后娘娘嫡子,与晋王有何干系?先帝仙逝百余天,便有这种逆臣混淆宗亲血脉,臣恳求陛下革职查办。”
随着礼部尚书的慷慨陈词,太和殿里爆发出剧烈地争吵。
奉旨入京吊唁的三位亲王还未离京。
晋王听到这个消息,惊得五体投地,一瞬间他都在想谁要置他于死地!晋王妃得知之后,脸上露出几分憧憬,但很快隐没下去了。
李景琏同样被震惊到了,从他被记为先帝儿子开始,已经绝了自己是晋王子嗣的心思,但是随着朝臣的争吵,他的内心又生出几分期待。
万一呢?万一可以呢?毕竟是自己的生母生父啊。
于是他下旨请三位亲王留京,理由是思念亲王,联系宗室感情。
这道圣旨一下,更把这件事情推向了顶峰。朝堂自然不缺见风使舵者,他们看见了李景琏的动摇,瞬间就涌上去拍马迎合,当然更多的人是坚决反对。
就此,大礼仪之争拉开了序幕。
这次争执比想象中来得更加凶猛。
前朝的风波被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消息最多流传到了坤宁宫,因此后宫诸人更是一概不知,慈宁宫和寿康宫更是被瞒得死死的。
赵臻姝知道了这个消息立刻就吩咐人时时刻刻关注太后那里,随后吩咐尚宫局的人闭好好嘴巴。
因此几位妃嫔请安时候,一切如旧。
李景琏因此事十分头疼,一个人在御花园散步时候,正巧撞见了游园地崔妃。
崔妃见到皇帝,立刻上前道:“皇上,臣妾许久没有见到你了。”她微微嘟起嘴巴,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皇帝,似是受了什么委屈。
“国事繁忙,朕也是身不由己啊。”想到最近前朝的事情,李景琏叹了一口气。
“有事情皇上怎么不和皇后娘娘说呢?自古以来夫妻一体,若是和皇后娘娘商量,想必会轻松很多。”崔妃和皇帝坐在亭子里,歪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皇帝,甚是慈爱。
“皇后诸事繁忙,管理后宫并不容易,朕不想拿这些事情打扰皇后了。”李景琏想起皇后最近憔悴的面容,不禁生出几分怜爱。
崔妃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是极为满意皇帝有事情不找皇后,她继续道:“臣妾平日里也没什么事,不知皇上可否讲给臣妾听?”
李景琏猛地蹙起眉头,目光有些凌厉。
后宫不得干政,皇后乃是一国之母也就罢了。
毕竟在一些极为特殊的时刻,皇后同样拥有管辖群臣的权力。可区区一个后妃,手就未免太长了。但是李景琏转念一想,一个后妃知道又如何?难道还能影响前朝不成?
于是,李景琏缓缓讲出实情。
崔妃叹息道:“皇上的孝顺慈爱之心天地可鉴,只是那些大臣未免太过迂腐,皇上乃是天下之主,只不过是认回亲身母亲罢了,何至于如此吵闹有失体统。”
“话虽如此,可群臣都是先帝留下来的肱骨之臣,他们的意见朕还是要听从的。”
李景琏摇摇头,显得颇为头疼,
崔妃见状,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臣妾以为此事未必不能办成。”
李景琏道:“哦?你有何办法。”
崔妃道:“若是太后娘娘同意此事,由太后出面,群臣自然无话可说。”
李景琏无语道:“太后怎么可能同意。”
“此事便需要人去劝说太后娘娘了。”崔妃露出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
“朕的身份实在不好去劝说太后啊。”李景琏也有几分尴尬,当了人家儿子,登上皇帝位,马上又要认回生母,这事他也脸热。
崔妃淡然一笑,只是眉眼间透露着几分算计,她道:“陛下自然不妥。一来陛下日理万机,前朝事务繁忙,哪有时间去找太后呢?二来陛下乃是晚辈,孝道所在,面对太后难免落了气势。臣妾以为不如让皇后娘娘前去,一来皇后娘娘乃是中宫,身份上无可挑剔,并且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同为女子,想必不会为难的。”
李景琏略微思索,摇摇头否决了。
“皇后同样辛苦,况且同为晚辈也是不妥。”李景琏想了想,目光落在崔平清身上。
崔平清心中一跳,生怕皇上让她去游说,立刻道:“既然如此,妾身以为不如寻了王妃娘娘。晋王殿下乃是先帝手足,王妃娘娘和太后娘娘乃是妯娌,自然有情分在的,二人推心置腹,想必太后娘娘也会同意。”
李景琏蹙起眉头,总觉得不妥,只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点点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