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王爷王妃如今对蓉郡主未必还有十分喜欢,但是晋王府是皇亲国戚。当今上位时候颇为艰难,其中血雨腥风,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到最后只有晋王这一个庶弟,因此格外重视皇家亲情。
如今晋王府背靠着当今,底气充足,晋王府的威严是不容冒犯的,即便冒犯的是出嫁的女儿也不行!可以预料到,王家在平遥的快活日子没几天了。
这不是娘家为出嫁的女儿出气,而是皇室宗亲对冒犯天家威严的宵小们的惩戒。
钱婆子只是第一步,这事情婆母知道了,只会更加雷厉风行。
到了晚间,李景琏当值回来,许是累了,吃了晚膳,草草睡在前头。
崔姨娘又独守空房了。
不过说到底崔平清是崔刺史的女儿,崔刺史是地方三品大员,怎么也要卖个面子,因此李景琏没几日还是踏进了崔姨娘的房里。
“琏郎,你来了。”
崔平清目光灼灼,其中之慈爱甚至让李景琏产生几分错觉,这真的是他的妾而不是他的母妃吗?
“咳咳,我许久没来,你可有怨啊。”
“琏郎哪里的话,还有你的苦衷,我都知道的。”崔平清端起两杯酒,递到李景琏手边,坚定道:“新婚之夜月下对饮买是人间快事,不知琏郎可愿同我共饮这杯酒?”
李景琏神色微微发怔,略显迷惑,忍不住道:“你莫不是已经醉了?”他早已经成亲,正妻是魏国公嫡女,交杯酒也喝过了啊。
“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妾身得见琏郎,自然不胜酒力。”说罢,便率先饮下杯中之酒,随后便看着李景琏,大有一副不喝不行的架势。
“琏郎……”
“好好好,我喝我喝。”李景琏实在受不了崔平清这如胶似漆的目光,逃脱般把自己的胳膊抽了回来,忙把杯里面的酒灌了下去。
就在这时,茉惢轻轻上前对着崔平清道:“主子,咱们院里的夏禾染了病,请主子过去瞧瞧。”
李景琏蹙起眉头,心道:这崔姨娘身边的人怎么这般没规矩,且不说他还在这里,便是不在这里,也没有让主子瞧病了的奴才的规矩。
“琏郎,夏禾是我院子里洒扫的奴婢,如今她病了,我这个做主子的理性过去看看她,不知琏郎可否稍等片刻,妾身即刻就回。”
就很无语……
李景琏压下心底的不满,淡淡道:“那你去吧。”
茉惢扶着人又出了房内,窗户上留下李景琏独坐的背影,茉惢小声道:“主子,这回主君肯定能够知道您体恤下人的苦心了。”
崔平清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咱们快些去吧,速去速回,不要让夫君等久了。”
奴婢的房间自然没多好,六七个人挤在通铺上,进去才勉强能站个人。
此时里面的亮堂堂的,似是等待着谁来,崔平清一进来就拿着手帕捂住了口鼻,过了半晌才放下来。
“夏禾你如今如何了?”
“多谢主子体恤,奴婢好多了。”
“你要好好休息,尽快好起来,这样我才能放心。”
夏禾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
崔平清说完便急着往外走,看的夏禾一愣。
连赏钱都没有吗?她以为会给些赏钱的。
天也黑了,那蜡烛只能把房间里照亮,崔平清走得急,跨门槛也没注意,只听咔嚓一声,她顿时痛得直不起腰来。
“主子,主子你怎么样了?”
茉惢扶着人,就要给床上去,崔平清见状忙道:“不可,扶我回去。”
茉惢一瞬间看到崔平清脸上似乎闪过几分嫌恶,只是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想法,主子待人一向和善,怎么会嫌弃呢?
“主子,您伤的这样重,不如先歇一歇,左右主君今晚留在屋子里了,多待一会儿,更显主子慈爱啊。”
茉惢说的话不无道理,况且现在这脚踝疼得厉害,崔平清想便缓一缓再走。
这时候,余晚华端着铜盆走进了屋内,她心里想着:按照主子的说法,此时当是服侍净脸了。
等她走进去才发现屋子里只有主君一人,只是主君的状态却有些不对。
李景琏此时感觉浑身发热,有一股燥热不断的涌上心头,他总想抓住些什么。
“你这丫头,抬起头来。”
余晚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顺从的抬起头,下一刻手臂猛地被李景琏拉住,手中盛满水的铜盆翻落在地,热水更是浇了一身。但是在李景琏眼中,却别具一番风味,他再也无法把持自己,猛地把人拉入自己怀中。
过了一会儿,崔平清总算感觉能动了,便立刻被茉惢扶着离开。走到房间门口,听着里面的咿咿呀呀,崔平清的脸色顿时变了,茉惢慌忙上前打探,又猛地退了回来,怔怔的不知如何是好。
夜晚如此漫长,屋子里面的蜡烛早已经灭了,天空斗转星移,天边泛起鱼肚皮。
李景琏出来时候便看到站了一夜的崔平清和旁边的茉惢。
他沉下脸色道:“崔姨娘,你该给我一个解释,那杯酒到底放了什么!”
他虽然想释放,但昨夜情况并不足以让他动情,独独那杯酒下肚,便有些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