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畅的一番奏对,让曹操眉头紧锁,末了,刘畅还补上一句:“请主公应敌。”
曹操不安地在营帐内走来走去。
一会儿后,他举起一根手指:“若是我执意不去,偏偏要打徐州,勤王靖难呢?”
“前番攻打徐州已然不利,失去先机,若在天子诏命已下时再打徐州,那您,可真就成了乱臣贼子了,届时,无论是袁绍袁术还是陶言公孙瓒,都能发兵将您的清缴,然后瓜分兖州!”
曹操不由得惊出一身的冷汗,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的确,眼下,他似乎已经被逼到某种极端危险的处境中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不能不有所谋划了。
“那依你之见,”想到这里,曹操忽然侧过脸乜斜着他,“孤今日,该如何处之?”
又来了,这种眼神。
老实说,刘畅还是有点怕的,曹老板毕竟真的是狠人,他断然不敢跟人家比心计的成熟,单单是这让人看得毛骨悚然的眼神,甚至要比电视剧里鲍国安老师演的还要狠戾上几分。
刘畅立刻跪下,“主公,属下不敢妄言,要先请主公宽恕属下妄言之罪。”
这是在古代行走最重要的自觉,先自己请罪,再说话,就相对比较保险了。
“无碍,你但说。”
“无妄之灾,当以无妄之灾消解。”
曹操不耐烦地说:“别打哑谜,有话直接说。”
“既然陶言还没有出手,咱们得提前出手,袁绍势头正盛,当取袁术。”
“哼!”曹操不屑
地说,“孤还以为你有什么好想法呢,好,要是有那个多余的兵力去打袁术,孤还用得着你说?”
刘畅摇头,“并非是现在,其实还缺乏时机。”
“什么时机?”
“抽丝剥茧,”刘畅说,“袁术很重要的力量,是来源于吸收了孙坚当年的旧部,孙坚为刘表所害,其子孙策孙权负有大志,绝对不甘久居人下,现在只是需要一个契机,让袁术放人而已,若是孙策能够回到江东独立,绝对能够大幅度削弱袁术的实力。”
曹操问道:“那,你倒是说说,袁术怎么样才能放人,而且,让谁去做这种干涉人家内政的事情呢?”
刘畅笃定地说:“要袁术放人,很简单,有一样东西,孙策手中就有,送给袁术,他立马会放人。”
曹操疑心道:“你是说,太庙中孙坚得到的传国玉玺?”
“正是!主公果然睿智,一下就猜出来了,现在只是缺一个人,说动孙郎下定决心去做这件事情了,”刘畅高兴地说,“至于人选,属下已经为主公想到一个最绝佳的,他也绝对无法拒绝主公。”
这次,曹操猜不出来了,“什么人?”
“不是别人,正是刘备刘皇叔,”刘畅说,“主公可遣苦肉计,假意与刘备不合将其驱散,刘备有此由头,便如同丧家之犬,各处都无他的容身之处,去投往袁术部,也有了借口。”
这一番奏对,基本算是将刘畅的计策说清楚了,很清晰。
但是曹操笑而不言。
刘畅看他这个样子,不由得问道:“主公,莫非是在疑心,刘皇叔一去不回?”
“你知道,还问我?”曹操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既然是这样聪明的人,该当知道,那刘备是何等样人,岂会在我这里久居?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只是在我面前摆弄,那就是夏侯渊被你蒙骗了,定斩不赦!”
嗬,曹老板果然是喜怒无常!
刘畅深呼吸了一下,以他目前的判断,曹老板应该不是想动真格,只是在吓他而已,否则的话,也不会屏退左右,单独跟自己问话了。
现在就看自己的勇气,能否做出恰当的应答了。
这个时候,他想起了杨修之死,似乎是个值得吸取的教训。
“主公,属下并非有多聪明,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却容易招来灾祸,所以属下只是个小小中军校尉,负责一支特种小队的训练而已,”刘畅硬着头皮激将他,“但是主公身处天下乱局,当断则断,否则错过时机的话,失去的,可不仅仅是一个袁术那么简单。”
“呵呵,好,就算是袁术的力量削弱,难道,我真的要去征讨袁术?”曹操手掌拍在椅子上,“吕布重新投靠了袁绍,小沛还在沮授手中,他们就像两个钉子一样楔进兖州的旁边,我转身去征讨袁术,袁绍难道不会派人来奇袭我兖州?”
“所以,主公,这就是属下为什么要让刘备去请孙策独立的原因了,主公若不使此差遣,刘备不日,定回北平去找公
孙瓒,”刘畅终于喘了一口大气,“公孙瓒手下若有刘备的话,袁绍便拿不下公孙瓒了。”
还好他早有准备,连这一串的前后因果都想好如何应对。
果然,曹老板来了兴趣,“你是说,袁绍会趁着这段时间去打公孙瓒?”
“如果我是袁绍,我也一定会这样做,看他怎么选择了,袁术若称帝,主公便先声夺人,先一步于王命,为天子分忧,自是良臣,”刘畅自信地说,“而若果有狂徒胆敢进犯兖州,主公可留关羽在身边为守兖州副手,如此可保兖州无恙。”
“你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