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圭在几日前就已经回到了沛县,曹仁早就等候多时。
沛县位于徐州和兖州接壤处,其实是相当于中间的缓冲地带,极其适合屯兵。
所以,曹操有部分兵马,就屯在这里,这件事情,迟早会被徐州那边知道,大家既然已经知根知底,那再演戏,也没什么意思了。
吕布偷袭兖州,本来算是一个奇招,但是偏偏失败了,现在他就是丧家之犬,从陈留到兖州,如今都是曹操的地盘。
下一步,就是对徐州用兵,这是曹操跟他说过的,吃掉徐州,不仅仅是为了曹嵩报仇,更是他志在必得的事情,因为天子就在徐州!
可是,麻烦似乎总是不断地来袭,曹仁原本早就应该动手了,却一直等到今天。
袁绍忽然介入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徐州天子面前那场赌咒的缘故,袁绍的使者回去将“审案官”的身份说与他听了,袁绍悍然出兵,直接占领了兖州以北的青州地界,更是在攻打孔融的北海,大有形成对兖州和徐州的包围圈之势!
看样子,袁绍是真的想当这个审案官,吕布已无足轻重,他想随意调度曹操和陶谦之间的势力与地界!
也正是如此,才让曹仁忌惮,没敢立即在沛县起兵,和曹操包围徐州的大队人马接应。
可惜,陶谦却在这个时候死了。
没错,死得太突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就死了,按照他的想法,或者曹操的想法,甚至还没有那么快去让这个人死,因为曹操想亲手杀了他。
不过死了也好,跟徐州的关系处理起来,也更加灵活了。
现在徐州一时无主混乱,今
夜一定要趁势夺下!
陈圭拧干了擦脸帕,在脸上擦拭着,完了之后随意丢在了架子上。
也该休息了,风如果今天还在的话,睡觉之前自己还会督促她练功。
自己这一儿一女,究竟心属何方,是什么阵营,其实他都知道,并且乐意如此,因为到最后,无论谁是赢家,都会有陈家的人,成功地活下来。
从自己的年纪来看,他最不希望赢家是曹操,最希望的事情,是陈登或者陈风,最后能带着各自主公的命令,来杀了自己。
呵呵,但是不管谁赢了,其他的家人,都能多一条活路吧。
想到这里,陈圭看了看外面的月亮,已经很高了。
奇怪,他暗自心想到,跟曹仁约好的时间已经到了,他怎么还没来,难道今晚又出意外,不打徐州了?
“嚓——”
轻微到几乎不能察觉的声音,却让身为老刺客的陈圭察觉到异常。
他回头一看,自己刚才搭在架子上的擦脸帕,断成两截,下面那一截掉在了地上。
他沉定了一会儿,慢腾腾地走过去,蹲下来,将地上那半截捡起来,想重新放到架子上去。
一柄短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神鬼无凭啊,阁下之轻功,竟然能够绕过暗影的护卫,实在令老夫佩服,恐怕江湖上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陈圭悠悠地叹息,“能死在您的手中,老夫自知不敌,也算是值了。”
他说的是实话,虽然带着些吹捧。
他的府邸,虽然不能说是固若金汤,但是也算是铜城铁壁了,暗影的三大高手,今夜全都在这里,还有曹操给他指派的亲兵。
能够绕开
这些人,悄无声息地进入他的房间进行刺杀的,不仅仅是轻功,武功其他的造诣,恐怕也是登峰造极的境界了。
打完全是自取其辱。
想到这里,他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阁下的身手,莫非就是今日听说刺杀了溧阳侯陶谦之人?”
“砰!”
对方非常暴力地一脚踢在了他的脸上,将他踢倒在地上。
陈圭整个人都跟王八被踢翻了一样,翻过身来,才看清楚,那是一张少年的面孔,顿时惊恐不已,“是你,怎么会是你——啊!”
陈圭发出一声惨叫,因为他被刺穿了琵琶骨。
来人正是使用“瞬移”后的刘畅。
“呵呵,还记得,在城门口我怎么报自己的头衔的吗,”刘畅拔出兵刃,扯下帘子将陈圭绑好,“现在沛县归我接管了,你可以下岗,换我上岗。”
陈圭龇咧着嘴,他现在有再多的武功也使不出来了,根本无法反抗,只能坐以待毙。
听了刘畅的话,他喃喃自语,“原来,你说的是那个意思,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我只有一个乞求,将我押回徐州,我听说主公被人刺杀,想回去查明此事,以告慰——啊!”
刘畅狠狠地在他伤口处扔进去辣椒籽,辣椒是明朝末年才有的玩意儿,陈圭不认识这东西,疼得直咧嘴也不晓得是造了什么孽。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吧,压着你回徐州,想让曹仁在路上弄死我救你下来是吧?”刘畅将手中的青皮梗扔掉,“呵呵,你以为沛县只有曹洪的驻军?要真是这样,为什么到了你们约定好的时候,他却一点动静都
没有呢?”
陈圭的眼眶都快瞪裂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畅坐在床上,翘起二郎腿,“你也真是傻,真把我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