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徐光启却不以为意,智珠在握道:“天下官员都是读书人,他们处理政务之余,还
有不少空闲时间可以用来思考,用来编书,我一人之力有尽,但天下人之力却无穷。”
“若有人献书,年长者陛下嘉奖,内给表彰,挂名翰林院,年轻者老夫收为学生,轮转九部,如此风潮一起,此事则可成!”
“此计妙哉!”崔呈秀拍案叫绝:“以利诱之,只要大势一起,则我等在无压力。刘、黄二人则如同挡车之螳臂,无足挂齿。”
“只是这起风之人,何人可担任?”孙元化问道,这头一个吃螃蟹的很重要,得心甘情愿,又有一定的影响,最好还年轻,有功名却无官职在身,比起升官嘉奖,被首辅收为弟子学生的新闻要更加的轰动震撼。
“此人如何?”徐光启指着一张旧报纸上的新闻说道。
上面写着某人大肆散财,四处资助太学书院,十几万的白银撒出去,当真是轰动异常,对方还公然支持西学,甚至一度引起了都察院御史的炮轰,若不是陛下留中不发,此人下场恐怕不太妙。
“张采?!”两人对视一眼,回想此人的一些事情,忽然觉得,在没有比这人更加合适的了。
南京,秦淮河。
张采虽然左拥右抱,但却有些无精打采,身周的各色美女却无法然他有一丝的兴趣。
如今他的处境有些不妙,撒了十几万两银子,劝说家族中人如实上报田亩数,意思不擦汗的缴纳田税,甚至还发动自家的力量,劝说周边的地主,就连商税,也是老老实实的缴纳,家族实力尽出,却没有收到什么成效。
自己虽然能够再度行走,也恢复了士林中的一些朋友,但是相比付出,却是不太够看,如今家族中人再度有了怨言,纷纷言说,根本就不该支持他。
“莫非那宋献策框我?”醉眼迷离之下,张采不禁有些怀疑
起来。然而再想想,却又觉得自己是无稽之谈,大势自己看在眼中,之所以没有成效,只是自己没有触及到一些人物而已。
“我的机会何时能到?”他不禁哀怨起来,十几万花出去了,效果不显,还要他怎么做?
“机会至矣!”忽然,一个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一些莺莺燕燕的声音,似乎是歌姬们的惊叫声。
“你是?”张采有些醉了,看眼前人看不太清楚。
“怎么,受先,一段时间没见,不认识我了?”陈子龙哈哈笑道,相比张采的颓唐,他意气风发多了,明显能看出境遇不错。
“你是陈卧子?”张采终于认出来人了。
“没错,正是我,看来一段时间的蛰伏,没让你堕落啊,头脑还很清醒。”陈子龙笑哈哈道。
“你说的机会至矣是什么意思?”看着陈子龙,想着他刚才所得话,他终于一个激灵,有些清醒过来。
“扶我起来!”他挣扎着起来,发现四肢无力后,就让旁边的歌姬帮忙,等到靠着坐起来后,却又让对方全部退出去。
顿时,整个花船二楼只有他们两人,江风习习,当无人能偷听谈话。
“请子龙教我!”张采恭敬的作揖行礼道。
“好说,好说,我只是代一位乡党前来当说客而已,有件事,若是办的好了,好处简直多不可数。”陈子龙自己都有些羡慕道。
他所谓的乡党,自然就是徐光启,徐光启是松江华亭人,他也是松江华亭人,再加上在太学中学习时印象不错,很自然的,这件任务就落到了他的手中。
“请说!”张采洗耳恭听。
“你且附耳过来,细细听我给你说。”陈子龙低着声音,娓娓道来。
江风呼呼作响,似乎为他们遮掩,也似乎毫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