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港。
原本凄冷的港口,此刻却忙碌异常,时不时的就有各处船只从南北进入港口,而上海县到港口的马路,更是络绎不绝,从年前开始,就没有断过。
而长江之上,也是川流不息,各种各样的舟船,将货物一船船的卸下来,当场堆积在港口的仓库中,就地贩卖。
由于季风的原因,大明的商人都是这个时候出航,然后夏季回来,此时已经差不多是元宵了,距离冬季接触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时间很紧迫,必须在季风结束前出海,不然一旦风向转变,他们到时候就很难借助到风力。
因此,出海的时间,定能在了二月初一的样子,距离现在大概还有二十天的是时间,这个时间是很紧的。
前前后后,从朱由检召周延儒南下,商谈,然后消息传递,钱谦益散发,主动拜访商人,最终留给商人们筹备货物,组织船只的时间,不过才一个多月的样子。
对于神通广大的商人来说,这个时间足够了,就算没有货物,临时生产也来得及,但对于更多想要搭上这趟船的人来说,远远不够。
一些人有船,却没货,一些人有货,却没船,还有一些人什么都没有,但却有势力,他们也想搭上这次出航。
于是,各方汇聚之下,就展开了合作,他们相互搭伙,临时去周延儒处成立公司,然后进行登记出海。
这种情况下,各地的货物都被调动起来,运往上海港,甚至一些人神通广大,连川蜀之地的高档丝绸都被送了过来。
怎么说,从长江走货,远比陆地上要快。
而这个头一开,其他商人纷纷开窍,大运河长江水系顿时繁忙起来,南直隶、湖广、江西、云贵等地都有商人前去,购买货物。
毕竟沿海的货物都被那群家伙给占据了,后来者想要上船,只能从其他地方调遣货物,至于没有船,那就找人合作。
有船没货的多的是。
比如勋贵。
作为老牌勋贵,徐弘基有足够的能力搞到船来,沿海那么多卫所,虽然破烂不堪,但远航的船却是有的,大福船总有那么一些,与其放在卫所吃灰糜烂,不如让给自己用用。
这些船都很好,只是缺乏维护而显得破烂,修一修就能用上去。
福建、广东、南直隶等沿海地区的卫所多少有些底子,不然也无法抵抗海盗侵袭如此之久,甚至福建沿海的官军,战力还不若,家底也有不少,不然无法屡次打败荷兰人。
“国公大人这次收获丰厚吧。”周延儒看着徐
弘基,笑着道。
上海港的秩序,一部分是由海军维护,还有一部分,暂时则有徐弘基负责,自从领着三千兵马来到这里后,徐弘基就没闲下来过。
不是镇压漕工早饭,就是监管漕工劳动,而到现在,则协助海军维护当地秩序,毕竟这里人口多了,怎么着也要人看着才是。
“哈哈,又不是本国公一个人的,哪里说得上多。”徐弘基笑呵呵道。
虽然嘴上说有很多人分,但至少他自己占据了很大一部分份额。
“国公爷说笑了,本来国公就是来台湾开拓盐业市场的,结果现在却搭伙商船,搞起了远航贸易,这都是额外的,全都是白赚,国公爷还不满足啊!”周延儒笑着道。
对于勋贵们的搀和,他自然是非常高兴的,若是全部都是沿海商人,事后这些家伙一旦合起伙来,他还真有可能压制不住,但多了勋贵乃至内陆的商人却不同了,你不干,有的是人等着补位。
这种局面,是他最为乐意看到的。
“只是,国公爷拉来了大量卫所的官兵上船出海,会不会有所不妥?”打趣了一句后,周延儒又有些担心。
海贸大热的同时,除了货物和船只紧俏外,水手船员也是如此,这次虽然是朝廷领着出
海,不用担心导航的问题,但起码开船的人要把,你得将船只开动,跟上大部队啊,而且还必须是熟手,不然谁会停下来等你?
海上意外这么多,用些新手,那不是送钱给龙王爷吗?
只是,勋贵们从未涉及过,怎么可能掌握大量水手资源呢?于是,自然的徐弘基就将眼光放到了卫所上,既然船也借了,干脆人也接过去算了,反正没船你们也无法出海,不如跟着本国公干。
“无妨,本国公已经发出消息去往台湾,找陛下报备了,陛下料来会同意的。”徐弘基不以为意道:“陛下苦卫所久已,如今本国公也是为陛下分忧,这些卫所军户有了差事,到时候裁撤起来也方便不少,不至于闹事。”
“这倒也是。”周延儒一愣,他还这没想到这一点去,难怪徐弘基有恃无恐,一些商人找到他后,第二天就发公文去各地卫所抽掉船只和水手。
别忘了,他头上还挂着东南守备的官衔,对那些沿海卫所有着统御的权力。
“那陛下可要嘉奖公爷主动为君分忧了!”周延儒打趣道,随后,两人便开始聊着今天的报纸,报纸上可是刊登了正旦大朝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不过,这些事情在其他地方引起轩然大
波,但是在东南之地,却无人问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次远航商队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