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将大理寺立为唯一的审判机构?
听到这个回答,陈扬美惊的直接站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徐光启。他只知道这个事经过群臣廷推,却从未知道里面竟然还有这种内幕消息。
“这。这怎么可能!”陈扬美脑袋都有些混乱了,将大理寺作为唯一的审判机构,这句话背后牵扯的太多了,他一时间根本无法理清。
“的确如此,这是陛下于内阁中所说的。”徐光启肯定道。
看着迷茫混乱的陈扬美,徐光启微微一笑,转了个话题,继续说道:“最近一段时间的帝国日报,新冶可曾看过?”
这句话将陈扬美从混乱的思绪中引导出来,他眼神恢复清明,然后慢慢回答道:“看过。”
如今帝国日报作为唯一的报纸媒体,在大明的影响力巨大,尤其是为了一道舆论走向,里面经常会放一些非常敏感的消息,这不论是对百姓,还是对官员来说,都极具吸引力。
这些敏感的消息,往往象征一定的政治风向,只要能看透,把握好,在官场上就越不容易出事。
想到这陈扬美忽然眼神一凝,看了过去:“首辅大人,指的可是最近报纸上频繁关于对藩王危害百姓,侵吞朝廷财政的社论?”
这是最近报纸上唯一密集且频繁报道的东西,持续不断的报道,早就给人一种山雨欲来的风向,尤其是今早上以福王和唐王名义发布的文章,简直像一颗炸弹,彻底引爆了舆论。
“没错,看来新冶报纸看的很细腻啊!”徐光启毫无诚意的夸赞了一句。
“呵!”陈扬美嘴角扯了扯,干笑了一声,他心中忽然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今晚怕是来者不善啊!
呼!
他重重的吐了口气,重新坐会椅子上,端起茶杯,缀了口茶,从老家带来的茶叶香气,让他原本起伏不定的心重复平静下来。
“大人,直说吧,需要下官做什么?”陈扬美吐气开声道。
他人是在正值,享有清名,但却不是啥,能让堂堂首辅大人找上门来的事,肯定不简单,而且自己恐怕无力拒绝。
既然如此,还不如坦然面对。
看到这,徐光启反而对陈扬美欣赏起来,不错啊,有点定性。
“本官也不是要新冶做什么违法乱政之事,只是需要新冶秉公处理而已。”徐光启缓缓开口道。
只是审理藩王而已,若是抛去藩王的头衔来看,这些人也不过是普通百姓器而已,而且几乎每一名藩王屁股都不干净,或多或少都做过恶
事,审理他们,基本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至于政治负担,则不在道德的考虑之内。
“想必新冶也从报纸上看到了,天下藩王为恶之多,罄竹难书。大明绵延的恩泽,正被他们一点一点的败坏,作为首辅,在下得今上看重,对于这些事岂能坐视不理。因此,本官欲以大魄力,行‘削藩’之事,大力惩处这些违法乱纪之藩王宗师,一是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二则是剔除朝廷之腐肉,延绵大明江山福泽!”
徐光启一脸正气禀然,一心为公的样子说道。其言语凿凿,气势之凌冽,让旁观的陈扬美都为之侧目。
要知道大明的宗室从来都不是那么好处置的,没有一个敢于牺牲的心,那就不要去趟这个浑水。
毕竟不管你干得好不好,最后都是一盆脏水泼过来,甚至若是被政敌抓住不放,就算再大的功劳,都要被拽下去。
毕竟他们再怎么不是,那都是皇帝的族人。皇帝就是朱家的家长,看到一个欺负了自家人的大臣成天在眼前晃悠,会是什么想法?
反正肯定不会是多好的想法!
徐光启这么做,当真是担着天大的风险,赌上了自己的前途和性命。
“审理藩王?”陈扬美眼睛
眨巴了下,然后用一种梦幻的语气问道:“可能吗?”
“能的!”徐光启斩钉截铁道:“本官会安排都察院的人,提出这个议题,由刑部取证,由都察院充当原告,由大理寺审理。”
整套程序徐光启都想好了,因此说起来头头是道,整个过程毫无缺漏。
“首辅大人,不是这些啊,是。是。”说到这,他看了眼似乎毫无所觉的徐光启,跺跺脚,咬牙道:“是陛下啊,若陛下知道此事,当作何反应?”
这才是最大的阻碍所在,若不解决这一点,其他的任何问题解决了都没用。
“本官秉公执法,陛下如何会阻拦?”徐光启一本正经的回答道:“新冶不用担心,只要照着大明律去办理,便无大事。”
“怎么可能不担心啊,大人!”陈扬美咬着牙道,首辅大人,您怎么就听不出我话里的意思呢?
“当然不用担心,天意既民意,天心既民心,审理藩王万民所愿,如何会有差错?”徐光启依然是这个态度,不用担心。
“大人。”陈扬美再度叫了一声,然而这时他突然愣住了,眼睛眨巴了下,仔细回味了刚才徐光启说的那句话。
天心既民心,天意既民意,民意要审理藩王,那是不
是意味着这就是天意,而能代表天意的是谁?
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