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走出了一地步。”出了徐府后,钱谦益也顿时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徐府到底和李魁奇有没有勾结,勾结到了什么程度,能否影响对方的决策,但通过徐家将消息放出去,终归是有好处的。
就算不能达成暗地里的目的,对自己明面上的任务也有益处,自己先将消息放出去,起到预热的作用,等邸报和帝国日报公布确切消息,就能少了很多思考的时间,介时肯定会有人第一时间找过来。
“不过,徐家一家还不太保险,松江府完了,其他沿海的州府也要去打探打探。”钱谦益转而又思索起来,海盗不可能只有一个窝商,其他地方肯定还存在,而且除了李魁奇外,还有一个纵横广东海的刘香老。
这家伙的窝商,不可能会远在江南,定然还是在广东范围内,那边自己也要跑一趟。
“还被说,陛下真有眼光,这任务,除了咱老钱外,其他人真不一定能干下来,他们可没我这么广的人脉,从南到北,就没咱老钱不认识的人。”钱谦益略微自得起来,不是什么人都有一项特长会被皇帝所铭记的,自己如此也算是简在帝心的人物
了。
而且,往南跑一趟,不仅是完成皇帝的任务,也是完成走海的人物,那边的商家可不少,而且熟门熟路,若是有光明正大的机会,能组织的货物和人手,恐怕不比许心素那边少。
主意打定,钱谦益也不耽搁,回去收拾了下后,便乘船沿着海岸线南下,一路走一路拜访,四处散播朝廷开海的消息。
还别说,他这么一散步,的确让整个江南之地,所有走海贸易的商人都震动起来。对于这个消息,有人将信将疑,有人嗤之以鼻,还有人忧虑不已,感觉自己的利益将被人侵占。
总之各种反应都有。而当场坐下决定,和钱谦益商谈的不是没有,但更多的是抱着有备无患的心思谈的,谈完后也不行动,而是等着更加确切的消息。
而随着邸报和帝国日报的发行,上面关于商部组织走海事宜作出了官方背书,这个时候,江南商人顿时爆炸了,所有人纷纷想要和钱谦益联系,但此时对方却远在广东,一时半会联系不上。
也只有那些和钱谦益商量好的人,可以直接行动,带着人和货物,朝着上海港涌去。一时之间,原本清冷的没有一艘船
停靠的港口,顿时热闹起来,每天都有船只涌入,同时陆路上也是大量的马车运送着各种货物前来。
这些人可不钱谦益更清楚的知道,什么货物在马尼拉更好卖。
大量的货物采购,一时间让整个江南商场火热起来,随之而来的是各种物价和人工的波动,整个工商之地,陷入一片狂欢的混乱之中。
只不过,江南的文人士子和商人,在高兴之余,却错过了帝国日报上两篇极其重要的文章,或者说不是错过,而是忽视,毕竟在真金白银面前,任何人都文章都不重要。
京师,内阁。
徐光启看着一份报纸,见到上面刊登的署名朱聿键和朱常洵的两篇文章,摸着胡子,笑的非常开心。
其中,朱常洵是福王,虽然被软禁在京师,但作为距离天子最近的宗藩,其发言支持的意义是重大的。
而朱聿键只是唐王世子,为了和福王的支持对称,当他的奏折来到内阁时,徐光启连夜命令礼部的孟绍虞,通过朱聿键嗣位的请求,一夜之间就让其成为了唐王,然后发布了这片文章。
有了两位藩王的支持,他‘削藩’的举措算是打响了声势,接下来
只要继续沿着藩王内部的裂口用力下去,声势只会越来越大,当黑幕增多,民间议论汹汹到顶点时,便能借着风潮,一举完成‘削藩’。
到时候朝廷既能去除一毒瘤,也能获得一笔意外之财,用来启动接下来的改革。
只是,这个打响第一枪的人要好好琢磨下,而且审理藩王案件的人选也要确定下来。
正当徐光启想着这些令人头痛的问题的时候,王在晋兴冲冲的走了进来,他高兴的杨着一份战报,一进来就嚷嚷道:“哈哈,大捷,大捷啊!出人意料的大捷啊!”
“怎么了?”徐光启抬头看过去,如今朝廷还有什么地方能有大捷的?
拢共有战事的地方就西南一处,总不可能是那里吧。只是前次朱燮元才传来功亏一篑的消息,现在怎么可能还有好消息传来呢?
“你们猜猜是哪里来的战报?”就在所有人探究的望过去的时候,王在晋竟然恶趣味的卖起了关子。
“呵呵!”
钱龙锡冷笑一声,低下头去,徐光启不发一言,重新思考自己的问题,熊文灿则压根没看过去,他对战报不关系,只想将北直隶的事情核算清楚。
“你们!
”王在晋看他们这个样子,不禁气的半死,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是朱燮元发来的战报,匪首奢崇明已经被就地斩杀,西南战事即将结束!”王在晋舞无趣的将战报丢在桌子上。
“不可能!”
然而,听完了他的讲述后,其他人顿时惊骇起来,钱龙锡反应最大,当场就站起来大叫道。
“战报上写的清清楚楚,用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