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最近有些得意,走路都有些轻飘飘的,那都是带风的!
老钱不能不得意,他可是被皇帝点名的人,命令他跟着商部尚书周延儒前往南京,共同前往开海的事务筹备。
这次开海之后,出海贸易将成为常态,而主管出海事务的,就是市舶司,或者说市舶司总署,管理总署的,则是刚刚调任商部侍郎的钱谦益。
虽然还是侍郎,但却能独自管理一个部门,等同于半独立,除了尚书外,没人能对他指手画脚,在市舶司总署内,自己就是老大。
这种待遇,让他极为满意。
不过,就是有一点他不太爽,自己的顶头上司,貌似才三十多岁,比自己年轻了将近了两轮,真真是气煞人也。
看看自己已经有些白色出现的头发,再看看前头乌黑发亮的周延儒,哪怕这次坐的是将作监最新式的减震马车,他也开心不起来。
他们走的依然是海路,自从天津港口建立后,朝廷一般的都是从这里出发,没办法,实在是太快了,走陆路到南边,要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而坐船,却只要十来天,节省了三分之二的时间,只要不是傻子,都会选择。
他们出发时是十一月中旬,而等到了
上海港,已经到了十一月下旬,时间,还未走出十一月份。
这种速度,让曾经从南方走到京师的钱谦益惊叹不已,若是这些穿只能用于商业运输,将会有何等生意。
“大人!”钱谦益有些别扭的叫着:“咱商部主管商业,若是能成立一个商行,购买船只,运营这种南北海运之事,是否可行?”
“海运?”周延儒有些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钱谦益一愣。
“原本负责运送漕粮的海运公司,已经并入了驿部,原本负责海运公司的沈廷扬成了驿部的一名主事,就是负责筹备海上运输的,到时候,驿部在运送漕粮之余,还会招揽行人和货商。”周延儒解释了下。
“啊,已经在做了啊!”钱谦益砸吧了下嘴,有些可惜道。
海运这种事,市场没多大,朝廷既然已经你插手,那就肯定容不下其他人在进入。
没了就没了,钱谦益也没多难过,这只是他的一个突发奇想而已,只要这次开海的事情筹备好了,自己肯定能发财,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
如此大规模的开海行船,还有海军舰队随行护卫,赚钱是肯定的,自己只要投入进去,稳赚
不赔。
没看执掌商作监的许心素都到了南方去了,不就是为了这次开海嘛!
那是皇帝的御用商人,皇帝都参与了,怎么可能亏钱呢!
瞥了眼身后傻乐的钱谦益,周延儒有些不解,皇帝怎么会叫这老货来负责市舶司呢。市舶司是管理开海事务的,但同时还要负责关税的征收,虽说在征收关税是税务局的事,但市舶司肯定也要协助。
就身后这老货,能干的了这些事情,别到时候又跑回南京十里秦淮去鬼混了。
对于钱谦益,他是看不起的,尽管这老货有江南文坛盟主的称呼,但身为状元郎的周延儒并不虚对方多少。
而这段时间的接触,更能让他看清了这老货的真面目,不过是一贪生怕死,荣华富贵的草包罢了,这样的人,如何能主持新生的市舶司呢?
“等南下见到了陛下后,本官定要劝谏一二。”周延儒暗自想到,身为商部尚书他,他大略知道自己此次南下,最主要的就是充当陛下的白手套,面见圣颜什么的,是肯定的。
钱谦益并不知道自己的上司正想着打自己的小报告,要撤销自己,他下了船后,看着熟悉的陆地,不由漏出了笑容来。
回到熟悉的地
界,让他心情舒畅,有一种到了主场的感觉。
“大人,松江府我熟悉,大人初次前来,不如有我做东,为大人接风洗尘。”再一次喊起大人来,钱谦益却没了那种别扭的感觉,一路来他已经习惯了,就像是历史上‘水太凉’之后,他照样做了满清的高官。
“不比,本官还有要事……”周延儒立刻拒绝,他还要想办法去台湾见皇帝呢,可没时间和钱谦益风花雪月。
关于这次开海的事情,他有太多需要询问的了。作为这次事件的主持者,他到现在也不够是才知道一个名字而已,连具体的经过、时间等都不知晓,看起来糊涂的很。
不过,周延儒的话还未说完,就有一人笑着过来,打断了他。
“前方可是商部尚书周延儒大人!”一名男子笑着走了过来。
他月末四十许,皮肤黝黑,个子不高,官话中还有难以稀释的闽南口音。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人,看起来颇不寻常。
“不知阁下是?”面对来人,周延儒非常的谨慎,小心翼翼的问道,敢用这种语气跟自己打招呼的人,其来历背景绝对不差。
年纪轻,资历浅,上位有些侥幸的周延儒并不愿意轻易得罪人。
“在下商作监掌印许心素!”许心素自我介绍了一句,然后不等周延儒说什么,又介绍了一起随他而来的其他几人。
“这位是魏国公徐弘基徐公爷,这位是苏松巡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