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到了台湾,国公爷知道吗?”许心素问了个不太想干的问题。
“略有耳闻。”徐弘基颔首道。
皇帝路过上海港并停留了一段时间的事他是知道的,当初还递了折子,想要求见,只不过皇帝没有召见他。
皇帝见了不少人,但是能算得上官员的,也就只有沈廷扬一人。事后,沈廷扬直接去了驿部,看那架势,若不是此时对方官阶比较低,资历浅,学历也不够,高不说直接就是侍郎起步了。
这种青睐,让松江府地区几乎所有人都羡慕嫉妒恨,至于原先骚扰和家中的怪话此刻一点都不见了。
在上海港停留了一段时间,完成了港接后,皇帝就离开了,去了台湾,之后的事情徐弘基就不知道了,他的人脉关系还没到那种地步。
“最近的邸报看了吗?”许心素在问道。
“看了。”徐弘基点头,认真的回到对方的问题,并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邸报上说,正式任命洪承畴为台湾巡抚,并建立巡抚衙门,然后对整个台湾岛进行府县的规划。”许心素大致的说了下。
其实这片邸报非常的繁琐详细,发出的单位是吏部,其中包括了很多,当然,真正值得官场老油条在注意的只
有两点,一是洪承畴的官阶,只有巡抚的头衔,其他任何都没有,巡抚正是作为一个官职,出现在大明的官场上。
除了巡抚作为一个正式的官制出现在大明官场上外,最引人关注的便是整个巡抚衙门的设立,这是省一级的衙门,其轰动性远比之前常州府。
左右布政使,左右参政,左右参议,六个从三品的职位,和正三品的巡抚,构成了整个行省的中枢核心,加上此前的府衙和县衙,敏感的人很轻易就能发现皇帝的思路,似乎是将内阁那套直接搬到了衙门当中。
除了没有皇帝外,几乎毫无二致,在加上下方的都察院以及传闻甚嚣尘上的大理寺改革,一副隐约的政治画面呈现在所有人眼前。
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却直觉到,希望蕴藏其中。
“可是这和我们所交谈的有什么关系。”不够,徐弘基的政治敏锐度没有到这个程度,他只是关注了这件事,并持续关注,至于后续的影响,他察觉不出来。
“国公爷怕是没怎么关注巡抚衙门下属的机构吧?”看到对方这幅样子,许心素毫不意外的笑了起来,若是没有人点醒自己,恐怕自己此时也和徐弘基一样吧。
“下属机构,不是和
朝廷中枢一样吗?”徐弘基愕然问道,他大致看了下,和中枢没什么区别,中枢有的,台湾行省一样有。
“是一样,朝廷有商部,台湾行省也有商曹。”许心素着重的点了下某个部门。
“这不是应该的。等等,商部?”徐弘基猛然一愣,似乎想起了什么。
商部这么一个大部门成立,他自然是知道的,也知道对方是干什么的,管理商业行为,核准商业行为,甚至他还听说,一部名为《公司法》的律法都制定出来了,只是没有颁布而已。
“商部尚书周延儒今日将来南京,筹备开海事宜。”徐弘基有说出了一个消息。而商部尚书是皇帝一手提拔起来的,听闻为此还和内阁闹出了不小的事情。
种种消息交织在一起,在徐弘基脑海中勾勒出一幅复杂的浮世绘,然后偏偏他就是想不通这里蕴含的东西,但直觉告诉他,这里面的东西很重要,非常重要。
“请掌印大人解惑!”徐弘基头痛道,他不是文官,对这些东西真的很难分析出来,干脆交给专业人士,既然许心素找过来,又主动谈起这个问题,想必是有所研究的。
“不敢当,不敢当。”许心素谦虚道,但还是给徐弘基讲解清楚。
当天,他自己不是有多厉害额,而是内幕消息太多了,方正化南下澳门时,没有直接走,而是绕路来到一趟上海县,和他交谈了一晚上而已。
“国公爷请看,商部就是主管商业行为,长芦盐场如今可是叫长芦盐业公司的,正合了这商部制定的《公司法》,既然商部尚书在南京,台湾省也有商曹,如此,一些行为不就是正规的商业行为吗?”
“我们没必要盯着两淮的盐场,哪里太复杂,不好处置,就算一头栽进去,也吃不到多少好处,不如在台湾开辟新的盐场,如此一来,长芦盐业的倪大人有了政绩,国公爷也有了新的财源,到时候一举击溃两淮盐场,让他们的盐卖不出去,不得不接受改革,想必国公爷在陛下面前也是极有面子的。”
许心素一口气说出了许多处处都是为对方着想的话来,听得徐弘基两眼大放光明。
这是一番极有道理的话,而且很容易实践,不论是周延儒、洪承畴、还是倪元璐,三人都是处于草创阶段,这个时候最需要出的就是政绩,一旦他们找上去,所说的这些几乎肯定会实现。
如许心素所说的,这是一个三赢策略。
只是,他徐弘基终究年纪大了,不是
小年轻,被人一忽悠就热血上涌的嗷嗷叫。
“掌印大人是说的都是我们得利,却不知道掌印大人有何好处,如此积极的游说。”徐弘基似笑非笑的看着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