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津等待的日子中,朱由检并没有工作,就连近在咫尺的长芦盐场,他也没去。也没必要去,长芦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根本不需要他亲临现场。
倪元璐在任上做的很好,新的长芦盐业公司发展很好,不论是盐场的建设,还是精盐的输出,都已经走上了正轨,接下来不过是继续扩大产量,支援勋贵们,扩大食盐贩卖区的工作了。
而有着驿部和海运公司的支持,这点并不难。
三日后,天津港口,一望无际的海洋上,停满了战舰,此时战舰并未升起船帆,就这么站着,在战舰的周围,则是大量的福船,每一艘福船都非常的高大,清一色的两千料大福船,最大的甚至在三千料左右,比最大的战舰还要大。
今天,是朱由检出发的日子,在配合皇后和袁妃,在海棠上玩够了三天后,他们终于要走了。
“将军真的不考虑下吗?”不过,登船前,朱由检却看着沈有容满脸的无奈。
“陛下不必劝末将了,这恐怕是末将这辈子最后一次出海了,就让末将跟着吧。”沈有容满脸灿烂的笑容:“当日贺陛下大破荷兰人,着实令人畅快不已,就让末将在跟着陛下出海一次吧
。”
望着眼前倔强的老头,朱由检十分的无奈,他劝了将近半个时辰,还是无法打消对方要跟着出海的念头。
“好吧,你跟着就是了。”最终,他还是无奈的同意。
“多谢陛下。”沈有容笑起来,高兴的跟个小孩子一样,哪里有点七十岁老人的样子。
让沈有容登船后,最后的阻碍也没了,很快,朱由检就陪同着皇后和袁妃,登上了旗舰——那艘缴获自荷兰人,有着七十八门炮的三级战列舰。
此行除了天津这边剩下的战舰外,还有几十艘福船,是给他们运送物资和士兵的,到了陆地上,皇帝还是需要护卫的。
当然,福船中还有着大量的货物,是四海商行的,转运南北货也是目前商行的一个巨大利润点。
当日海军淘汰的很多船只,除了卖给海运公司外,四海商行也接收了不少,同时他们还自己在民间造船,发展海贸,背靠着皇帝,如今也算是走海的商人之一,声势不小。
呜呜呜!
悠长的牛角号声响起,这是挂帆开船的命令,朱由检站在船头,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陛下,海风大,当心身子。”田秀英走过来,给他披上了一席披风。
“没事,
朕不冷。”朱由检摇了摇头,不够没有推却皇后的好意,任由对方帮自己系上。
随后,皇后也没有说话,而是站到皇帝身边,满脸兴奋的看着在码头上忙碌的水手,尽管已经在这边玩了多日,但她还是没有生厌,看的津津有味。
只是忽然,她似乎想起什么,不安大问道:“陛下,咱们就这么离了皇宫,不会出事吧。”
这次可不同以往,不光是皇帝,就连皇后,乃至袁妃都不再宫中,诺大的皇宫,竟然没有一个主人在。而京师中,却还有另一个姓朱的存在,他的母亲此刻也在宫中,若是两者里应外合……
想到这个,田秀英顿时自责不已,自己不应该贪玩答应和皇帝出来,而是应该再规劝规劝,若是因为没人在宫中坐镇,出了大事怎么办?有人造反怎么办?
“不会的,那些人不敢造次的。”朱由检拍了拍皇后的肩膀,满脸的自信。他这皇帝不是白当的,若是一点把握没,岂敢随意离开京师重地。
正当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方正化却走了过来,递给他一张密封的奏折,奏折被火漆密封着,显然还未开封。
看上面的花纹和印记,是锦衣卫的。
“莫非京中发生了什
么事?”他拆开奏折,细细看起来,等看完后,嘴角不由微微翘起来。
上面没说什么,不过是详细描述了王体乾召开司礼监会议的经过以及内容。
“王体乾,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朱由检将奏折合上,递给方正化,自己则背着手,看向西边京师的方向,满脸神秘的微笑。
这件事,完全在他预料当中。
对于王体乾的用意,一开始朱由检没明白过来,但皇后劝解后,他却是醒悟过来,这老太监,明着为他着想,实际上却想的是恢复司礼监的盛况。
想明白后,朱由检也没恼怒,干脆顺水推舟的同意了。对于徐光启的举动,他也十分疑惑,不明白对方为何要发难,毕竟之前他不是没有经过内阁做出决定。当时也是直接通知内阁,拟制票拟就是,也没看徐光启有何不满。
为何当日回事如此?
除了明面上的权位之争外,朱由检觉得,应该还有些其他的东西。于是他干脆推出司礼监,让对方去试探一二,而自己则跳出去,看看情况。
正好台湾现在建设的差不多了,自己去看看,在顺便考察下上海港,为开海做准备。
当然,朱由检更多的想去打仗,如今海军实力雄厚
,不是入之前一样,只能搞接舷战,海军充足的火力,让他有了扫清沿海海盗的想法。
不论是福建海的李魁奇,还是广东沿海的刘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