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周延儒相谈甚欢,温体仁一直看在眼中,虽然心中嫉妒,但他却一丝都未表露出来,论到隐藏心思和城府,周延儒给他提鞋都不配。
也正是因为靠着这点,在历史上,温体仁最终能将周延儒拉下马,自己踩着尸体,登上首辅的位置,并成为崇祯朝时间最长的首辅。
等到周延儒带着一本书离开,皇帝目光投向自己后,温体仁精神一震,明白过来,自己的机会来了。
“详细说说你在奏折中所写的事情。”朱由检看向年纪比较大的温体仁。
“臣遵旨。”温体仁抖擞着精神,开始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和有才华的周延儒不同,温体仁并无多少自创的东西,都是总结前人所得,推陈出新而来,而且他和周延儒不同,关注点不再控制,而在引导和促进上。
没错,温体仁也瞄向商部尚书。
尽管这个职位已经落到了周延儒的身上,但温体仁丝毫没有愠色,口齿清晰的说着自己的所思所想。
他的想法没有着落在国内,而是落在了新出现的海运上。
海运并不是新出现的东西,早在郑和下西洋的时候就开始了,温体仁的想法,就是从郑和下西洋中得来的。
海
运的出现,势必令南北双方交流加强,到时候北货和南货都能快速的流通,卖到以前很少去的地方。
以上海港为中点,沟通天津和广州,整个南国大地,都将在朝廷的执掌当中,而有了这条道路,商业势必将会繁荣起来,而一旦将海运推广开来,船只增多,到时候,又不知道是何等情形。
说到这,温体仁的干货没了,他的话头一转,面向了南洋。这些地方都是郑和去过的,朝中都有记载,等到船队增多,朝廷便可派遣船只去交通联络这些地方,令他们重新臣服,并献上贡物。
温体仁是知道皇帝不喜欢小国那种来京师交换的朝贡,因此这里他特地说明,贡物一部分是献给大明的,更多的一部分,则是拿出来和大明的船队交易。
当船只多出来后,整个南洋都成了大明的商业范围,和大明坐着交易,这时候,市舶司必然昌盛,关税绝对会增多,成为朝廷的钱袋子。
说完后,温体仁停下了讲述,之后满脸期待的看向皇帝。
看着安静下来的温体仁,朱由检目露沉思之色,不得不说,温体仁所讲的内容令他有些失望。
这两对崇祯朝有名的奸臣,此刻在他面前,却
展露到了不同的一面,周延儒激情昂扬,才华肆意,虽然不成熟,胆气眼光和胆略以及创新,令朱由检眼前一亮。
至于温体仁,他所说的,都是些显而易见的东西,市舶司、关税,南北海运,都是他将要去做的东西,而有些东西,已经在做了。
权术手腕上,温体仁更高一筹,但对于此刻的朱由检来说,周延儒的才干明显更突出一些,作用也更大。
在皇帝沉默的时候,温体仁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好,显然,自己的奏对令皇帝不太满意,完全没有如同刚才周延儒那样,皇帝接连不断的询问。
“该死,必须想办法补救。”温体仁在心中焦急道。
奏对既是机遇也是危机,奏对的符合皇帝心意,自然飞黄腾达,而一旦无法切合皇帝所思所想,那么今后都不要想有什么发展了,就此在官场上沉沦下去。
今天一旦就这么从这里离开,金部侍郎就是温体仁最后的官职。
“商部不要想了,但驿部也许可以想象办法。驿部。驿部。”温体仁在心中一遍一遍的念叨着,大脑飞快的运转起来,拼命的想着破局的手段。
就在这时,皇帝似乎结束了沉思,慢慢抬起头来,想要说什
么。巨大的压力随之扑面而来,温体仁心中大急,而就在皇帝开口,将说未说之际,他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有了个不错的想法。
“陛下,老臣还有一言未将!”温体仁飞快的喊道,终于抢在皇帝开口前将话说出口。
“呃……”话被人堵在口中,让朱由检翻了个白眼,差点被人噎死。
“说吧!”他没好气道。
“遵命!”温体仁整理了下语言后,将刚才想说的东西说出来。
他想到的东西其实很简单,不过是木轨马车民用化而已,反正除了运兵,运送物资外,木轨马车的使用其实非常的少,并不符合花费大价钱建造出来的初衷。
在平时并不是急用的时候,开放木轨马车,来进行货物运输,其中节省的运输成本,想必会有无数商人感兴趣。
由此,驿部可以收到一笔费用,利用这笔费用,可以继续拓展木轨马车的范围。同时,那些归属驿部的驿站也可以利用起来,包括驿卒也是如此,可以送公文,也可以送信啊,驿站可以住官员,也可以住百姓啊。
官道开放,驿站民用,驿卒寄信,这些都能民用,然后赚钱,然后投入扩展,形成一条完整的系统。同时,还
可以拓展海运,将刚成立的海运公司纳入驿部管辖,归属到一个体系内。
驿部也要成立自己的运输马车队伍,平日也可以外包,一旦有朝廷大规模运输任务,可以迅速投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