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林丹汗并没有死。”见皇帝的关注点似乎有点不对,刘若愚忍不住提醒道。
“没死就没死吧,冢中枯骨尔,不用在意。”朱由检浑不在意。
他也的确没将对方放在眼中,大明、女真、蒙古三方中,就属蒙古最弱,军队最烂了,历史上若不是大明和女真一直僵持着,直接就能挥军没了他。
现在的蒙古,能凑出五万精锐骑兵出来吗?
他们能拉出来的,全都是牧民,辅兵,或者上了年纪以及年纪很小的战士,真正的战兵,绝对凑不出五万来。
“冢中枯骨!”刘若愚有些咂舌,皇帝这自信心从哪里来的?
哪里来的,当然是和女真血战出来的!以朱由检现在的实力,都不用额外出兵,直接陆军的两万正兵一出,归化城就是手到擒来。
对他来说,打攻坚战比野战还要轻松容易,棺材雷、炸药包、二十四斤炮一出,在坚固的城池也要被攻破。
不过,刘若愚却未曾亲历过战场,而且还是读过很多书的人,对草原上的民族依然充满了畏惧,想了想,他还是忍不住说道:“陛下,李若涟等刺杀时,林丹汗正召集右翼蒙古的头人开会,如
今被刺杀受伤,怕是会报复啊!”
报复?不会的。
且不说被火铳打中之后,虽然有铠甲阻挡,但林丹汗依然受了不轻的伤,就说此时的时间,正是春去夏至的时候。
大量的牧畜在冬天掉了很多膘,此刻正在弥补回来,而此时,也是牧畜发情产仔的时候,这个时节,一如农耕民族的青黄不接之时,不仅重要,而且也没余粮发动战争。
至于等几个月后,秋高气爽,膘肥体壮之时发动南侵,那时候,陆军初步整训完毕,战力形成,朱由检岂会怕了林丹汗?
就算对方不来,他也要找到草原上去。
“林丹汗,且先等等,三个月后,就是朕屠灭归化城,以报大同六万军民被杀之仇。”对于去年林丹汗的头欧系屠杀,朱由检依然耿耿于怀,这是他皇帝生涯期间最大的污点。
连续两次,皇帝都不在意林丹汗,刘若愚也不再说什么,纵然他心中依然忧虑,但却不会表现出来。
“锦衣卫这边做好准备,李若涟等人既然去过归化城,那就好好养伤,到时候草原上还要他们带路,各个部落的位置和迁徙规律,你们也要做好,秋后朕自有大用。”朱由
检提前三个月开始了战争安排。
“臣遵旨。”许显纯躬身应是。
“御马监这边也是一样,粮草要筹措好,先行输送囤积过去,木轨马车不是快通了吗,先使用下,等用的熟练,没有危险了,到时候通过木轨马车,一股脑将军队全都拉过去,打林丹汗一个措手不及。”
“臣明白。”王承恩点头。
木轨马车作为军用运输路线,自然是交给御马监掌握,一旦长距离通车成功,那么就代表着九边从此安稳下来。
以木轨马车日夜不停的输送效率来看,从京师到最远的宁夏镇,也不会超过七天,这种效率,简直耸人听闻,任何敌人都会在这种速度面前反应不过来,从而错误估计敌人,导致失败。
说话间,朱由检又做了些批示,都是针对即将到来的战争的,周边环境不打出个安宁来,他是没心思在国内搞改革的。
“这里有一封奏折。”等皇帝说完,刘若愚才从袖子中取出一份密封的奏折。
“奏折,怎么会在你手里?”朱由检示意方正化拆开后,奇怪的问道。
奏折一般是出现在通政司的,然后由通政司送往司礼监,最终才呈现在他面前,
刘若愚虽然挂着一个司礼监提督的名义,但并不插手司礼监的运转,因此他手中有奏折是非常奇怪的一件事。
“陛下,只是从江阴来的奏折,不是官员的,而是江阴三个小吏书写的,他们没有渠道将奏折递上上来,因此找到了当地的镇守中官,如此奏折才出现在臣的面前。”刘若愚将来龙去脉解释的非常清楚,他可不想因为这些小事而被皇帝给惦记上。
“江阴?”这个名字让朱由检非常耳熟,随后,接过奏折,看到书写人的名字后,更是心中一跳。
阎应元?
江阴典使阎应元!!!
来到这个时代好几年了,朱由检以为自己能平静面对很多历史上的人物,然而此刻他发现错了,有些人的光辉,纵然你再怎么历经世事,沧海桑田,也无法直视。
阎应元任江阴典史期间,率十万义民,面对二十四万清军铁骑,两百余门重炮,困守孤城八十一天,使清军连折三王十八将,死七万五千人,史称江阴八十一日。城破之日,义民无一降者,幸存者仅老幼五十三口。阎应元被俘后坚决不向清廷贝勒下跪,被刺穿胫骨:“血涌沸而仆”,终英勇就义
。
这是历史给出的高度评价,其英勇,其战果,纵观整个历史,都罕有人敌,其惨烈程度,堪比唐时,张巡、许远杀妻守睢阳。
在看其他两个人,陈明遇、冯厚樟,虽然不是很熟悉,但仔细回想一下,正是抗清三公你中的其他两人。
这两人名气就没阎应元这么大,但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