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定不负陛下期望。”钱龙锡标着态度,皇帝手下了这份礼物就好,甭管怎么来的,收了东西,总不能不认账。
这边两个人君臣想得的样子,那边崔呈秀看的眼睛都快直了。
我草草,这是怎么回事,以前这君臣俩还相互掐着呢,怎么现在好到这种程度了,钱龙锡不是脑子瓦特了吧,出卖自己这方的人物,他到底图的啥?
皇帝也是,见了二十万石粮食就眼开,钱龙锡虽然是内阁大学士,但挂的却不是刑部尚书的头衔,根本没这个职责去办理案件,皇帝却叫他去办,让刑部和都察院协助,真是……
吐槽到最后,崔呈秀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了,他只觉得,现在朝堂变化的太快,实在不是他能混的了。
特么的,必须赶快打报告辞职。
想到这,崔呈秀心中一动,择日不如撞日,干脆今天提出来就好了,反正对现在的朝堂,他是越来越害怕了,早点走了好,省的一天到晚担惊受怕的。
只是,他刚想动一下,却不妨徐光启早有准备,已经战出班来,崔呈秀只得收住脚步,默默退了回去。
“陛下,臣有本要奏。”徐光启恭敬道。
“所为何事?”朱由检看似不经意的问道,其实整个人精神都集中起来,这对君臣
,要唱一出双簧了。
“女真肆虐,永平府残破,当地卫所多有被攻破者,军户流离失所,卫所军屯毫无作用,反而侵占田地,不缴赋税,毫无所出,臣请议,裁撤京师周边卫所,收回土地,军户就地安置。”
一瞬间,整个大殿内全都安静下来,张维贤、朱能等一众勋贵,更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徐光启,他们根本想不到,竟然有人想要动他们的蛋糕。
这群文官究竟是怎么了,把他们的权利抢夺过去还不够,如今还要动他们的蛋糕吗?难道是嫌每年的孝敬少了吗?
京师周边的卫所,距离勋贵这么近,早被卫所高级军官给霸占了,军户沦落为他们的农奴,每日为他们耕作,不见天日。
当然,田地所得,这些人并不能百分百落到自己口袋中去,其他的都要孝敬上去,兵部的官员是一部分,五军都督府的大佬们,也就是这些勋贵武将是一部分。
这都是能管到他们的人。
如今要动这些卫所,岂不是让勋贵们少了一大块的利益?不行,绝对不行!
“陛下,卫所乃是太祖所定,此乃祖制,不可轻动。”张维贤等一众武将立刻大喊起来,纷纷劝阻道。
“太祖定卫所,乃是希望养百万兵而不费一分一厘,如
今卫所不堪用,无以保家卫国,留之何意?太祖在天有灵,知道了也定然要裁撤下去。”徐光启冷哼道。
他可不怕这群蛀虫一样的家伙,在清查京营时,他就看透了这些人的脸面,早就没了当年博取富贵的心气了。
“此乃谬论,卫所虽糜烂,但能提供兵源,而且是可用兵源,随时征调,并不需要朝廷耗费。”成国公朱能大声反驳道。
“可笑,既然卫所能提供兵员,为何京营如此糜烂,裁汰干净后才余下九千人可堪一用?为何边事糜烂,各大总督清理边兵,无人可用?”徐光启立刻喷了起来。
他说的这些,都应该是卫所的职责,包括守卫长城,戍守京师等,然而这两个地方却基本无兵可用,真的是笑死人。
徐光启一番激烈的话语,喷的勋贵们无话可说,这都是明白这话的事实,卫所已经彻底烂了,就连好一点的兵源都无法提供。
荀绲们无话可说,但却不愿意放弃这些利益,翻来覆去就一句话,这是祖制,不能改,改了就是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是嘛?”朱由检冷笑道,然后用眼神示意了下徐光启。
他早就知道这群既得利益者肯定不会就范,因此给他们准备了一份大礼。
徐光启读懂了皇帝的意思,
再度启奏道:“臣还有本要奏,在臣戍守京师期间,发现有图谋不轨者,偷偷和女真联系,相约共破此城,臣曾截获对方信件,虽无法找到指使者,但只要查下去,定有所获。”
截获信件是真的,但主使者是谁还真没查到,不过将这个罪名栽赃到勋贵头上,徐光启一点意见都没有,清查京营,让他对这群人看透了,全部都是渣渣,没一个好的。
必须干死他们!
旁边听着这些的钱龙锡,差点没吓死,他知道有信件丢失,只是以为是死在了兵灾混乱的当中,哪里想到竟然是被徐光启给截获了。
不过幸好的是,自己用的都是隐晦的写法,而且不是自己的字,对方没有查出来是谁的信件。只是,钱龙锡做事并不是天衣无缝,若是查下去,一定会追查到他这里的,到时候就不妙了。
但显然,皇帝暂没有怀疑到他这里额,而是怀疑这些勋贵,或者说希望是这些殉国做的。既然有这么好的背锅侠,钱龙锡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呢!
一定要将事情坐实。
“陛下,竟然有如此人神共愤之事,查,一定要彻查,此乃大明之秦桧,绝对不能姑息!”钱龙锡第一个站出来大声支持的,那声泪俱下的样子,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