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轻点。”曹文昭趴在床上,因为侄子曹变蛟的动作,发出嘶嘶的声音。
“陛下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你不过是进谏一下,就被打成这样。”曹变蛟愤愤不平道。
那天的三十军棍,虽然不是很重,但直接让曹文昭小不了床,就算是回军的时候,也是趴在马车上回来的。
“你这家伙,真是愚蠢!”曹文昭听到侄子连日来的抱怨,真的是恨铁不成钢,若是不点出来,他这辈子恐怕都不明白。
“我愚蠢?”曹变蛟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叔叔,不知道自己哪里愚蠢了。
“你真以为陛下是因为我进谏才打我军棍的吗?”曹文昭恨的牙痒痒道。
“不是吗?”曹变蛟长大了嘴,一脸的惊讶道。难道这里还有什么隐情吗?
“当然不是,陛下乃当代圣皇,英明神武,不让太、成二祖,如何会因为我的进谏就打我军棍?”曹文昭解释道。
“那是为何?”曹变蛟呆呆的问道,不是因为进谏怎么打叔父呢?
“陛下是为了保护我!”
“保护?”
“是的,变蛟,你要记住,我们是军人,是武将,唯一要做的就是听从命令,领兵打仗,其他的和我们无关,进谏也是如
此,合适文官的职责,不是我们的职责。”
“你明白了吗?”曹文昭扭头看向侄子。
“不明白。”后者依然呆呆的摇头。
“还不明白?”曹文昭有些火起,他狠狠的敲着后者的头,怒吼道:“陛下为了不让文官找我的麻烦,提前处置我了,这些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叔父别打。”曹变蛟爆头鼠窜。
目送黄太吉离去,随后夺回喜峰口后,朱由检便带着兵马撤退,将这里交给了王之臣。
看着陕西方面送来的奏报,他十分奇怪,为何这个地方还会生乱,难道真有所谓的历史惯性吗?
为何几个被扬肇基称之已经不足为惧,没有丝毫影响力的反贼头子,可以再度起来,发动叛乱,他们哪里来的资金和物资武装军队的?
怎么看,这里面都有黑手的样子。
故而,思考了一会后,巩永固被他派了出去,前往陕西,查明情况,他倒要看看,是谁在陕西暗地里搞鬼。
女真被逼离去,虽然没有全部被歼灭,但杀伤三万多人,对方也没有抢到多杀东西,其收获还比不上破了辽东那些军堡来得多,这在曹文昭等人看来,就是一场大胜,这场胜利,可比当初让袁崇
焕声名鹊起的那场战斗要来的实打实。
很快,报捷的士兵四出,京师、边镇、州府到处都是他们的身影,这场巨大的胜利,绝对能让朝野内外士气一振,对朱由检自己也有极大的好处,他的威望,将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对此,朱由检也十分高兴,甚至有种志得意满的骄傲。
他穿越前虽然也混得还算可以,但也只是个普通人,从登基开始,一步步做到现在,不得不说,他的努力起了很大的作用,当然,更重要的功劳是他超人的眼界,这些能让他的努力用到最关键的地方。
如今能和女真战一场,不说打赢,起码平分秋色,而且极大杀伤对方的有生力量。这种结果就是对他个人能力最好的证明,虽然超出时代的见识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他自己的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的,绝对有了极大的提高。
他相信,自己未来会做的更好,大明帝国这个最后的汉人王朝,会在自己手中焕发出耀人的光彩。
不过,在看到沿途道路凄惨的情景后,朱由检这种自信的好心情瞬间没了。
若果说大明在这场战争中是胜利的一方,那么绝对是一场惨胜,就如同抗日战争的胜利一样,胜了,
但损失,无法估计。
大明此刻也是一样,北直隶的北部州府,几乎被蹂躏了个遍,走到路上,都能看到到处嚎哭的百姓,白幡到处飘荡,出殡的队伍比比皆是,不论士绅地主,还是佃户自耕农,家家都有哭声,户户都有丧事。
而且,这些州府的田地里几乎是白地,本该茁壮成长的冬小麦,此刻都枯死了,本就是小冰河世纪,缺少降雨,在加上兵灾的尖塔,无人灌溉,哪里还能成长起来。
又由于女很的劫掠和消耗,这些救援回来的百姓家中根本没有多少余粮,如今能生存下来,还是朱由检将从女真那边抢回来的东西给分下去。
不过在庞大的受灾人群下,无异于杯水车薪,若无赈济,这几个州府必然灾民横行。
“如今各地官府勉强能够维持,但若是不迅速运送粮食过来,过不了半个月,局势绝对会失控,也不知道沈有容那边怎么样,能护着南边的漕粮过来吗?万一在海上遇上大的风浪呢?”朱由检患得患失的想着。
不能讲希望全部寄托于漕粮,必须还有应急的方法。
朱由检很快将目光放到了京师周边的庄园上,皇庄有粮食,其他勋贵的庄园同样有粮食,虽
然有部分人受到了损失,但更偏远一些的可没有遭到女真的劫掠,听巩永固说,当女真兵临京师的时候,有人和女真联络,这个借口可以用下,敲诈些粮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