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个家丁冲过来长城,进入关内。
边观察城墙其实对于小股人马的防范并无多大作用,很多地方都可以悄然通过,不过他们没这个时间绕路了。
如今整个辽西走廊都要被朝廷搬空,他们必须去通知将主。
厮杀之后,几个人身上都带着上,虽说此时是冬天,不会化脓,但天寒地冻,缺衣少食的情况下,得不到很小的休息,第二天当即就挂了两个,剩下的苦苦跋涉了一段距离,终于在一个村庄中抢了几头驴和一匹马,然而又付出了两条人命的代价。
最终五个人艰难前行,不断的打听祖大寿的痕迹,整整花了三天的时间,他们才追上对方,而这个时候,五个人也就两个人还算正常,剩下三个都是只有一口气了。
而他们之所以能追上来,还是得益于祖大寿的迁延不决,既不敢靠的黄太吉太近,也不敢脱离后方太远,走了一段时间,他们还要换一条路线,免得处于皇帝和女真的夹击之中。
如此折腾,他们自然走不远。
“祖宽,你们这是怎么回事?”祖大寿听到有人带伤传信,尤其是领头的还是自己非常信任的祖宽,便立刻出来。
等看到眼前的一幕,他整个人彻底惊呆了,到底是什么样
的经历,让几个在安全后方的人如此狼狈不堪,浑身上下都是伤痛肿胀。
“将主。”祖宽勉强跪倒在祖大寿面前,呜咽哭泣,一个大汉,能哭到这种伤心程度,真的不多见。
“到底怎么了?”祖大寿不耐烦的问道,祖宽的出现,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将主,锦州完了,我们的家没了!田地、农奴、女人,都没了!”祖宽哭着道。
“完了?怎么完了?是女真人干的吗?”祖大寿连忙追问道。
“不是,女真人没来,是朝廷,是朝廷干的,领头的是客兵的左良玉,他们拿住了祖大乐将军,逼迫我们不得妄动,然后迁移走了所有的农奴。”祖宽收住了泪水,哽咽着道。
人口是任何一个势力存在的基础,哪怕是一个小小想将门也不例外,没有经济来源,他们就不可能保持自己的独立性,那就必然要被人拿捏。
哪怕鲁莽至祖大寿,也深深的明白其中的道理。一听完祖宽的哭诉,他整个人都呆住了,连吴襄、何可纲等人过来都没看到。
见另外几个主事人过来,祖宽当即又向他们哭诉。
其实整个迁徙过程中,损失最惨重的还是他们这些家丁将领,他们没有在城中置业,产业多半是在外面
的军堡和田庄当中。
朝廷没有对锦州动手,但不代表会放过那些小型军堡,里面的粮食和物资全部被搬空,不论是公家的还是私人的。
这么一来,他们可谓是倾家荡产、一贫如洗。这也是他们如此决绝,不惜牺牲也要赶过来报信的原因。
吴襄、何可纲、朱梅几人听完啊,顿时面面相觑,全都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种事情,难怪直到现在还没看见王之臣的大部队,原来是抄他们的老家去了。
随后,吴襄也是满脸悲痛,他的家产不比祖大寿少,只是不等他们表达什么,就听见祖大寿一声怒吼。
“乾圣帝,朱由检,老子和你势不两立!!!”
……
黄太吉离开了遵化,朝着京师而去。
面对着何种情况,朱由检并不急着出兵,而是依然龟缩在遵化,慢慢的探听各种情况。
比如,在路上,有数支队伍脱离了大军,朝着其他地方而去,这些是要去劫掠的蒙古人。比如关宁铁骑并没有笔直的跟在女真人身后,而后侧后方,并且不断的变幻位置。
同时,那些离开的蒙古人并未出关,而是在距离长城边墙不远的地方,四处劫掠,这些蒙古人大概有一万人左右。
“三场战斗,先后大概杀死杀伤六
千左右的女真士兵,再剔除一万离开的蒙古人,黄太吉身边的兵力就只有四万多了。”
陆军目前大概是两万,四万对两万,差距不是很大,起码没有一开始那么糟糕,两倍的差距,完全不用害怕。
若不是以前没有和女真放对过,朱由检也不会这么小心谨慎。
“出发!”朱由检下达命令。
军队早就做好了开拨的准备,如今只等一声令下,立刻出发。
遵化城西门,一列列整齐的步兵不断走出城门,然后以团为单位出发,随后则是辎重大炮,全部被朱由检带走。
至于遵化城,他没派人驻守,而是让之前那两千卫所军户留在这里,维护一二,这个节骨眼,他不可能分兵驻守,反正攻城对他没什么难度,到时候被女真占了下来再打回来就是。
就是苦了当地的百姓和军户,不过朱由检也毫无办法,战争,肯定有人要牺牲的,他只能尽力做好自己,消灭女真,让他们免于未来更大的苦难。
由于辎重多,整个出城的过程,都花费了一个多时辰,等所有兵种列好阵势,前后离去时,六千骑兵立刻散开,开始了战场遮蔽。
他们将在五十里的范围内游荡,截杀女真方面的探子,保护自己大军的位
置,同时兼职探听敌人的消息,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