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化的狼烟,不仅朝着京师传递,也一直传递到了山海关,这里距离三屯营和遵化都很近,因此这比阿尼得到消息比朱由检要更早。
随后,女真入侵的消息迅速传递到宁远。
接到消息后,王之臣十分惊讶,随即他就意识到,皇帝被女真给骗了,因此才有了错误的命令。
意识到这一点,王之臣立刻开始调集兵马,准备驰援关内,他是知道皇帝全部计划的,因此,察觉到情况有变后,他不等皇帝旨意,立刻开始抽掉人马,命令驻守锦州的祖大寿、何可纲回师。
最后总共聚集了两万骑兵,三万步兵,共计五万兵马。其中两万骑兵乃是辽西将门那些大大小小将领的家丁组成,乃是辽东军的精华,堪称战力强悍,据说可以和女真在野外刚正面。
而步军有的是他从关内带出来的,有的是当地戍守的兵马,如今一并带入关内。按理说,驰援的话只带骑兵就好了,速度快,带步兵做什么?
所有将领都对此疑惑不解,但王之臣却摇头没解释,而是坚持如此。
众人反对无果,只得任由他如此,没人注意的是,王之臣带的都是辽西将门能直接指挥的动的兵马,其他和辽
西将门不太亲厚的,统统被他留在关外,而被他带走的步兵,则统统归他带出关的三员大将统领。
正当他们要出发时,皇帝的旨意到了,令他前往三屯营驻守,同时密信他开始计划。
“还是要这么做啊!”王之臣眼神一阵闪烁,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既然皇帝说做,那就做。
他低声吩咐一句,然后随从出门,不就之后,一个人做了进来。
“督师大人,可是要实施计划了?”来人低沉着声音问道,仔细一看,竟然是锦衣卫指挥使许显纯,他此刻不在京师维护秩序,却在千里之外的宁远!!!
“陛下来了手谕,按照计划进行。”王之臣将密信递过去,对方却不解,而是微微一笑。
“是了,老糊涂了,你们应该比我更先接到旨意才是。”王之臣尴尬一笑,随后严肃问道:“你们可有相中的人选?”
“有,车右营都司左良玉!”许显纯微微笑着,道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左良玉?”王之臣在脑海中回忆这个人,却发现没有任何印象,然而他正思索时,门外却响起几声报名的声音。
“末将左良玉,求见督师大人。”
“下官宁远知府刘汉儒求见督师大人
。”
“进来吧!”王之臣一愣,但随即明白过来,许显纯过来时,显然将左良玉带了过来。
“末将遵命!”
“下官遵命!”左良玉和刘汉儒一起进入房间当中。
两人进来一看,见到还有一名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时,俱都大吃一惊。左良玉还好,认识许显纯,猜测今天的事和他有干系,但刘汉儒却不知道,整个人惴惴不安,十分别扭。
“挺俊俏的一个人啊,看起来煞气不重,怎么会被锦衣卫选中呢?”王之臣脑中疑惑着,然后慢慢和对方攀谈起来,等熟悉了下后,便开始拐入正事。
这一晚他们说了什么没人知道。
只知道第二天,左良玉官升游击,负责大军驰援后的守卫工作,宁远兵马皆由他统领,不过其实也不多,只有五六千人而已,没人会在意这些兵马。而宁远知府刘汉儒也被任命为宁远留守,负责民政工作。
安排妥当后,王之臣立刻出发。
不过等出了宁远城,走了半天后,他便以带着步兵行军速度太慢的缘由,命令祖大寿等辽西将门率领家丁,也就是所谓的关宁铁骑率先行军。赶往三屯营。
祖大寿无奈,只能领命而行。
等到离开了一
段距离后,吴襄立刻找到祖大寿抱怨道:“这老王八是早就如此打算了,我说他怎么死活也要带上步兵呢,原来在这等着,好有理由留在后方,让我们去送死。”
祖大寿一言不发,他此刻也有这个想法,只是身为统帅不好表达出来。前锋营都是他们的人,的确有送死的嫌疑。
“那老混蛋。”吴襄咒骂着,忽然又道:“早知如此,抽点人马时,就应该闹闹饷,要挟要挟!看看这老王八来了后,我们日子难过多少,饷额要核定,兵丁数量要核定,田亩同样要统计,什么都要卡着我们。”
吴襄愤愤不平,显然有诸多不满,然而祖大寿这会却没有赞同他,反而冷着表情道:“你想死也别拉上我,你信不信,这时候搞兵变,那老家伙绝对会操刀子砍死你,不带半丝犹豫的。”
吴襄默然。他相信一旦自己真的这样做,自己绝对会被王之臣杀了的,而自己手下的家丁都不会有多少反抗。这可不是平时闹闹而已,没有事!
这可是南下勤王啊!
“那这次怎么办?效死力和女真打吗?”吴襄又问道。
“屁话,怎么可能效死力呢。到时候见机行事,不要傻乎乎的和女真
人硬拼,一看到不对就跑,都是自己的兵,被给消耗在这了。”祖大寿经验老道的说着。
吴襄点头示意明白,然后他看了看左右,见没人接近他俩的谈话,便悄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