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漫山遍野的跑开,然而他们却根本没有逃离,而是跑去了后面的老营,在这些有目的逃跑的流民中,一队朝其他方向跑的人就十分显眼了。
王嘉胤很快就被抓住,不过可惜的是,在混乱中,这个率先起义的首倡者死于乱兵之下,也不知道是谁杀的,气的赵率教哇哇大叫。
一个活着的匪首和死了的意义完全不一样,赵率教还想期望抓个活的在皇帝面前露露脸呢,结果现在全泡汤了。
朱由检倒是不介意王嘉胤的死活,他根本没听过这个人的名声,也因此不在意,他更在意的反而是老营和那群老弱病残。
老弱看似没用,但却是一家希望之所在,那些破阵溃败的青壮,为何不四散而走,反而回到了老营?
就是因为老营有他们的家庭,有他们的父母妻儿,这些都是老弱。
况且,在朱由检眼中,老弱并非没有用,此时的人可不是后世,七八岁的孩子在田间地头干活的比比皆是,妇女下田干农活的多不胜数。
这些人纵然干重活方面比不上男子,但一些琐碎杂事却能胜任,比如洗衣做饭挑水劈柴等后勤工作,亦是非常重要。
况且,有这些人在
,流民会安定很多,更能容易接受官府的指派和调度。
带着将这些人收为己用的想法,朱由检来到的老营。
刚一靠近,他就听到了一阵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听到这些声音,朱由检有些黯然,就在刚才那一阵炮击中,死的人绝对不算少,尤其是对方那种密集的步兵阵型,绝对在千人以上,受伤的更是不计其数。
“立刻命令御医,参与救治。”朱由检冲高起潜吩咐道。
新军有军医系统,都是从太医院中抽调的,此次临时出来,更是又带了些出来。经受过训练的军医和太医立刻带着药箱进入老营中,开始对伤员进行救治。
不过,哭声并没有平息多少,能带着伤回到老营的,一般都不严重,严重的也回不来,哭声大多是这些家庭发出的。
带着沉重的心情在,朱由检来踏入老营。
这里说是营地,其实还不如说是一片聚集地,营房什么的都没有,只是一块背阴的空地,大量的老弱病残扎堆聚在这里,各种屎尿蚊蝇到处都是,环境极其恶劣。
“这是哪个蠢材弄得,不怕生病吗?”朱由检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此时虽然天气转凉,已接近冬季
,但如此多人口聚集在一起,秽物乱丢,就算不爆发疫病,也容易染上一些病症,如此缺医少药的时候,染病那就是死路一条。
本来朱由检还不想迁移这些人,在熟悉的环境更能让他们安心下来,但此刻不想也不行了。
“立刻组织这些灾民迁入营寨。”朱由检吩咐道。
当初新军设立营寨时,就预留了这些人的住处,此刻正好用上。很快,在大量士兵的驱赶下,这些灾民哭哭啼啼的开始朝着军营走去,除了伤心外,他们很多东西都被新军士兵们强制给丢掉。
所谓破家值万贯,那些瓶瓶罐罐等零碎东西,让灾民们留恋不止。
朱由检看着他们悲伤的情绪,有些于心不忍,但也只能硬着心肠,让他们尽快搬到更好的环境。
这种悲伤,直到他们迁移到军营中才算是缓解,住军帐总比露宿野外要好,而后,便是粗暴划分住处。
由于没那么多人手,朱由检只能将这些人分为三处,妇孺一处,男丁一处,凡是十岁以上的男孩,也算男丁,同时伤病单独一处,接受医治。
当天晚上,朱由检给灾民们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当然,这个丰盛只是对于灾
民来说的,种类也十分的单一,白面馍馍和羊汤,白面馍馍是西安输送过来的军粮制作的,而羊汤则是新军吃剩下骨头熬得。
尽管十分简陋,但对于一直挨饿,好几个月都没吃饱的灾民来说,那就是无上美味,对于饥饿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是饱餐一顿不能解决的。
一顿饭后,所有灾民都安定下来,刚刚和亲人分开的惶恐和不安也都消失,所有人心中都升起这样一个念头,来的是王军,将他们试做灾民,没有将他们看作叛贼。
当然,朱由检也不是一味圣母,所有灾民全都接纳,他也会派人调查,揪出藏在灾民中的反贼头目,以及趁着灾民混乱图谋不轨的份子。
至于以前的,朱由检管不到,只要那些人安心下来,今后不再犯就行。世道混乱,实在是不能要求太多。
等灾民安定下来后,朱由检便开始统计工作。
他没有从米脂县或者延安府抽调书吏,而全部都是使用的新军士兵,在训练时,他们每晚都有文化课程,基本的数数和识字都有,甚至还在逐渐深入学习。
没有人天生的文化人和干才,他们都是一步步历练出来的,朱由检的目的就是
这个,尽可能多的给新军士兵历练,不光是战事方面的,还有文事方面的,新军中需要多种多样的人才。
安抚灾民、宣传、统计以及指挥调度这些灾民做事,全都交给下面的人来做,谁做的好就会收到关注,谁擅长做什么也会收到记录,如此实干下,总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