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若愚一直跟在朱由检身边,不离寸步,自然而然的,就学习到了很多的东西,比如这军中参谋官制定的作战计划,他也略懂一二。
大概一个时辰后,一份完备的方案就做出来了,其中包括了他们讨论的作战计划,以及两套备用方案。
“不错,很细致。”朱由检翻看道,这份计划中规中矩,并无出彩之处,完全是他们讨论的复现,不过有这种程度就够了。对于农民军的攻打,并不需要奇谋诡计,只要正常发挥就好。
“你们都看下,然后将这份作战计划传达下去。”朱由检将计划递给五人,让他们找份抄写。
“是。”五人开始书写。
朱由检则思索起参谋官的事情,军中职位很多都没定,都是暂代,而这五名他从辽东带回来的将领,多适合做主官或者统领骑兵,参谋官后勤官书记官等都不胜任,这些职位就需要另择人选。
尤其是参谋官,更是重中之重。
其实在陕西,就有这么两个人才,一个是陕西左参政洪承畴,一个是陕西右参政陈奇瑜,两人都是文官中不可多得的军事人才,在历史上都几乎将农民军给消灭掉。
其中,洪承畴性格更强,更有决断力,适合独当一面,朱由检决定让他出任台湾巡抚,负责开拓台湾,和
安置未来会出现的陕西灾民。
而陈奇瑜,从他的性格上来说,也更适合出任参谋官,有能力,有见识,多奇谋和领军之才,但在决断上差了些,关键时刻容易犹豫和偏差。
这样的人担任参谋官最合适不过。
“陈奇瑜,看什么时候,将他调过来。”朱由检暗自道。
第二日,决战。
米脂县处在无定河的中游河段,在横山山脉的东侧,周围的地势较为平坦,倒是适合大兵团的展开。
沿着无定河,朱由检的大军和王嘉胤的流民大军对峙着。
一万五千大军,不可能全部排列出去,蜂拥前进,况且,朱由检也不认为,需要动用全部兵力,才能击败对方。
不过,为了达到练兵的过程,他还是下令全军动员,所有士兵都出营列阵,准备进攻。
一万五千人的编制中,有五千人属于长矛手,五千人属于火枪手,一千炮手以及一千后勤辅助人员。
最先冲出营门的,乃是三千骑兵,这些人在赵率教的统领下,呼啸纵横,围绕着大营,布下了一道防线,防止敌军的突然袭击。同时,他们也负责截断地方的后路,不让流民逃跑。
随后出营门列阵的乃是长矛手,五个团的长矛手,每个团一个方阵,呈前二后三的阵型,分布在营门前方。
他们是整个军阵的骨架,负责支撑整个军阵,同时也是最坚韧的盾和矛,负责短兵相接以及抵御骑兵冲击。
不过接下来的出阵的却不是火枪手,而是炮手,炮手和后勤人员前者骡马,推着大炮,搬运着炮弹,来到前方两个长矛手方阵中间,整装待发。
最后出现的,则是火枪手,他们拍列成方阵,在两侧布阵。此时距离流民军还有五里,并不能展开攻击,想要发动攻击,还需要往前行走。
由于是第一次上战场,在阵型展开布置的时候,难免有各种错误,紧张的情绪,也让士兵们很难放松下来,脑子都有些空白,这样的情况下,速度自然无法快起来。
等到所有人就位后,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这个速度太慢了!”朱由检黑着脸道,也就是面对着农民军,对方才能让你有时间布阵,若是对着后金和蒙古,见到这么好的机会,对方肯定会不顾一切的过来冲一波,三千骑兵还真拦不住。
“陛下,主要是我们的所有人都布置在正面。”看到这里,满桂忍不住说道,士兵紧张,速度慢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皇帝的布阵也有问题。
新军修建的军营很大,营门也有四个,但朱由检却把整个阵型都放在了面对敌军的大门外,所有士
兵都从这里出,自然慢了。
同时,如此密集的阵型,给了敌方极好的机会,若是敌军有上万骑兵或者同样有红夷大炮,那么这么大的阵型简直就是靶子。
在从辽东调来的五个将领当中,满桂是地位最高的,不光是军职,同时也是加衔,他被加封过太子太师,这可是正一品的职位。
因此,很多话其他四人不敢说,不能说,满桂却不在乎,他的军职,足以让他提出不同的意见,同时,很多对于皇帝教导的话,也是他来说的。
“是朕经验不足!”听了满桂的话,朱由检立刻知道自己翻了个错误,顿时满脸羞愧。
“陛下天自聪颖,对两军交锋有着极为深刻的理解,但在实际经验上却很匮乏,只要多指挥,将经验补足,绝对不比古之名将弱。”满桂捡着好话说,这不是他拍马屁,而是通过长时间接触,五人共同认定的。
关于这些,朱由检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那纯粹是后世丰富的见闻带来的理论上的超越,实际并不是如此,但这些却不足为外人道了。
“陛下且看,一万五千人排兵布阵,地方虽然能够摆下来,但却是极大的浪费,如此行进,大军接敌面并不广,无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