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要御驾亲征的消息,像一阵风一样,传遍了整个皇宫。
“万岁爷又要出去吗?”乾清宫中,皇后田秀英泪眼朦胧的拉着朱由检的袖子,抽抽搭搭的,就是不松手,旁边的袁妃也是如此,哀婉的看着皇帝。
“你们别这样好不好,朕只是去打仗而已!”朱由检耐着性子解释道:“朕不会出事的,你看上次不就没事吗!”
“爷还说上次,上次臣妾都担心死了,夜不能寐,吃饭也吃不下,就是日夜想着万岁爷,期盼着不要出事。”田秀英哭的更厉害了,似乎要将心中的恐惧和全都倒出来。
“别哭别哭,朕也是为了这个江山才御驾亲征的,不亲眼看看那些土地山的问题,朕无法解决啊,朕的子民正在水深火热之中,让朕安坐宫中,朕于心不忍啊!”朱由检将两人拥入怀中,温声细语的解释道。
“臣妾知道,只是放心不下陛下。”田秀英擦了擦眼泪,带着泪花笑道:“万岁爷放心吧,臣妾会看顾好宫中的。”
“万岁爷,奴也不哭,奴会好好帮着姐姐的!”袁妃也擦了擦眼泪,仰起头,做出努力的样子。
“嗯,乖,都回去吧,朕还有些事情
要处理呢!”朱由检亲昵的在她们脸颊额头上点了下,两人顿时被这动作弄得霞飞双颊,飞快的跑掉。
“去,将阁老和许大人以及王体乾传召过来。”朱由检收敛笑容,对刘若愚道。
“是。”一直低着头的刘若愚这时才抬起头来,转身朝外走去。
很快,崔呈秀、钱龙锡、徐光启、王体乾四人赶了过来,几人不同的服饰,站在朱由检面前,颇具一种喜感。
“大军三日后出发,朕离开宫中后,日常事务,由你们四人商量着处理,内阁票拟,司礼监披红,都按照规矩来办!”朱由检缓缓道:“至于徐爱卿,则负责大军后勤一应事务,王体乾这方面你要多协助下。”
朱由检草草交待了下办事的规矩,这种规矩,主要是针对一些小事,真有大事,他们还是必须报到他这里来的。
“臣等遵旨。”几人丝毫没有意外,盖因上次皇帝出海征战台湾,宫中也是照此处理。崔呈秀、钱龙锡、王体乾三人秉政,徐光启从旁监督,至于皇后,当个牌位供着就是。
“另外,工部征调一万名工匠,在大军出征后跟上,到了陕西,有用的上他们的地方。”对于陕
西到处流窜的巨大人力,他有些想法,而这一万工匠,就是那些想法实现的基础。
内廷和工部个掌握了一些匠户,内廷少些,也就在一万户左右,而工部多谢,大概在三万户的样子,这些匠户买年都要出一人到这工部或内廷,定期服劳役,也就是说为国家免费工作。
这种定期的劳役,才是匠户穷困的根源,当然,朱由检征调是不同的,他给钱。
“和那些匠户说清楚,朕不是要他们打仗,而是要他们去那边做工程,这次征调,每人最少五枚大钱。”朱由检又加了一句。
在大军出征后再出发?听到这的几个人都愣了下,感情不是要征调民夫吗?
“臣遵旨!”崔呈秀和钱龙锡俩忙应道,他们有些看不清皇帝的做派了,难道一万五千大军不需要民夫吗?
谁做饭,谁安营扎寨呢?
这里面的窍门,只有徐光启才知道,不是不要民夫,而是这只军队,兼职了民夫的差事,他们是有工兵的。
给朱由检当兵是辛苦的,因为要学很多东西,战斗的、后勤的,工程的,还要识字,但给朱由检当兵也是幸福的,他们每月有五块大钱,这五块大钱完全是落
到自己手中,而且军中衣服被褥吃食全都包了,他们不需要花一分钱。
这五块钱等于纯得,就在训练开始半年后,他们就寄了一次钱回家,当时各个家庭那种欣喜高兴,令人记忆犹新。
当然,朱由检也是几位肉痛的,每个月这只大军光是饷银都要耗费七十五万两,平常开销都在八十万两左右,若是出战,耗费更多。
当然,如此高昂的花费,换来的是士兵高昂的士气,远比同期高的多的多而且不克扣不欠发的军饷,让士兵极具战斗力和服从力。
这么好的条件,谁都不想离开。
三日后,大军出征。
士兵们从西安门出了宫城后,直接从阜成门出京师。
这次出征,看起来默默无闻,但暗地里无数双眼睛都盯着,所有人都想看看,这只被皇帝雪藏起来,暗自训练的禁军新军,到底有何不凡之处。
尤其是刚刚踏足京师的魏国公徐弘基,更是带着满腹怨气的在旁边观看着,若是兵丁稀烂,那么别怪他。
他怪他什么还没想出来,徐弘基顿时被眼前的队列给震惊了。
被漆成朱红色的铁甲罩衣如同火炬般,极为醒目,而当一排人全都是这样时,
更是仿佛一团火焰在颤动前行。
踏踏踏的脚步声,更是如同鼓点般敲击在徐弘基心头,震得他气都喘不过来。
咚咚咚的行军鼓不停敲着,而身着朱红色铁甲的士兵们更是一步不差的踏在鼓点上,非常有韵律的行进着。
长矛手,火枪手,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