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彝宪、许心素、沈有容从天津港出海后,就一帆风顺。
海军中的士兵都是老水手了,又经过一番裁汰,能留下来的都是经验丰富,兼且身体强壮之人,端的是精干之辈。
再加上沈有容勤加操练了几个月,出海跑长途自然不在话下,他们一路做,一边勘察水纹条件,观察沿海地形,构思着辽东湾的防御体系。
沈有容是知道皇帝的大海军计划,而天津则是重中之重,是海军的起始点,环渤海湾这一带必须要确保安全,构建一个强大的防御体系。
因此,借着这个几乎,在出海湾前,他们都是贴着海岸线行进,不断的收集地势资料。
等到了海湾的最顶端,原来的登莱营地时,他们还停靠过去,补给了一番,而后便扬帆起航,顺着风势,一头猛地扎进大海中,全速朝着华亭前进。
当然,许心素也没有闲着,他不时的撑着小船登陆,传递着各种消息,联络人手,调集货物,各种操作当真令人眼花缭乱。
而等到海军在他的指引下,在一个小港口靠岸后,哪里竟然真的有各种货物在岸边等候,无数的火把,将这个天空照的亮透了。
这一次装货整整持续了三天,不断装不断有货物到来
,装了三天三夜后,才算是结束,而后,海军立刻起航,拐道朝着日本而去。
得益于郑和下西洋的航海经验,大明的水师对周围一带非常熟悉,跑跑日本,跑跑马尼拉什么的毫无问题。
在半路上,他们还遇到过一队挂着南郑令旗的船队,虽然有过约定,但是对方却没有靠近海军,而是换了一条航线,在刚刚接触的时候,就立刻消失不见。
显然他们是怕了海军庞大的数量。
远航难得,为了增长经验和磨合,沈有容可是将海军所有的船只都给拉了出来,也难怪那队船队会害怕。
大概在三月中旬的时候,海军舰队来到了日本海,逐渐靠近长崎,出于安全考虑,沈有容并没有带着全部的船只过去,而是将装着金子和货物的船只拍过去,再加上三艘护卫船只。
其他的则停留在海上坐着训练。
而这一次停靠,就持续了整整半个月的时间,期间许心素一直来回不停的奔波着,联络者日本各地的大名,甚至是日本幕府将军德川秀忠。
不得不说,许心素真的很有能力,还真的让他联系上了德川秀忠,最后凭借着大量的货物,以及海军官方的身份和一些不咸不淡的承诺,他们在最终换到了
大量银子。
当然,金子并没有全部花出去,剩下的就将作为购粮资金,前往泰国等国家购买大量的粮食。
四月三号,在海面上漂泊了半个多月的海军终于起航了,他们不是直接南下,而是绕了点路,将满载银子的几艘船给送到安全的渤海湾。
等这些船进了安全区域,舰队主体才在沈有容的指挥下,朝着南洋而去。
至于原本照看黄金的太监张彝宪,犹豫了下后,没有跟着南下额,若是随着大笔银子返航回家,别管什么南下不南下了,当先是管好这笔银子,将功劳稳稳握住就好。
四月五日,张彝宪返回天津港,而后立刻快马报往京师。
时间往前推一点,辽东宁远,却爆发了一场巨大的骚乱。
“还我饷银。”
“发饷,发饷。”
“绝不撤出辽东,辽东是我家,我哪也不去!”
一大清早的,宁远的街道上都是熙熙攘攘的官兵,他们一边吼叫着,一边朝着经略府跑去,很快就围住了经略府,而跟多的乱兵,从军营中跑出来,源源不断的朝着这里赶来。
突如其来的骚乱,顿时令王之臣大惊,他怎么也想不到,只是过了一晚上,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士兵们是怎么从军营中跑
出来的,为什么没人阻止,为什么没人弹压?
“查,立刻给本官去查,看看那些武将都在干什么!!!”王之臣大吼道。
让王之臣稍微安定的是,这些乱兵并没有攻打经略府,只是围着乱吼乱叫,似乎真的是受到了不公的待遇。
很快,一些人员从经略府中偷偷出去,查看各种情况,各种各样的消息源源不断的汇集到经略府,为什么兵乱的原因很快就查清。
除了各个将领的家丁外,普通的士兵经常欠饷,经常是几个月饷银一起发,而这次本来到了发饷银的时候,只是因为迁移,暂时退后,然后,一个小道消息却蔓延开来,说发不出饷银是因为皇帝把银子挪用了。
底层士兵贫困,但在这里总有些边角料的土地,而到了关内,不用说,肯定没有,双方推波助澜下,于是一早,兵乱就发生了。而那些将官,却大都去赴了祖大寿、吴襄的宴会,集体喝的不省人事。
“这他娘的是哪个龟儿子给老子作伐!!!”王之臣咬牙切齿道,以他丰富的经验,自然看得出来一系列行动背后隐隐的勾连,而昨晚恰好请客的祖大寿和吴襄,绝对脱不掉干系。
经略府门前终归只有这么大,一些后来的
士兵见没地方,就流散到其他地区,随后,骚乱不可避免的发生。
尖叫声、哭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