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只见向只影已经睡下了。
岳疏桐没有打搅,只是默默地回床上躺下。
翌日清晨,再醒来的时候,向只影正坐在妆台前梳妆。
“醒了?”向只影透过镜子看到了坐起身来的岳疏桐,道。
岳疏桐睡眼惺忪,胡乱抹了一把脸。
“昨晚的事,我听说了。”向只影一手挽着头发,走到岳疏桐床边坐下。
“我都已经料理干净了。”岳疏桐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只是很担心你。我怕你乍一看到那人,太过激动,会有什么事。”向只影将手搭在了岳疏桐的手上。
“放心,师姐。我这不是没事吗。最开始,我是很生气的,但是杀了他之后,就不生气了。”岳疏桐轻描淡写的。
“阿灼,你若是有什么事,还是要说出来,哪怕,我可能帮不了什么忙,但是说出来比压在心里更好一些。”向只影很是关切。
“师姐,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岳疏桐出言宽慰着,“还有一事,心无她确实是乾牢里逃出来的乾魂。”
“那便好。这样也能放心些了。”
岳疏桐起床穿戴整齐,恰好此时阿梅带着人来送早饭。
早饭时,段泓、向只影和心无竟达成了一种默契,谁都不再提起昨晚的事。
“姑娘,想不到姑娘竟也同我一样,都是乾魂出身。”用完了早饭,心无小心翼翼凑到岳疏桐身边,小声道,“姑娘放心,不该往外头说的,打死我也不说。我只求姑娘一直带着我。”
“只要你不生事,我绝不赶你走。”岳疏桐拍了拍心无的手,让她放心。
心无自然喜不自胜。
谷虚怀和竹猗应邀前往毓灵山已有多日。若是一路顺遂,也该回来了。可时至今日也未能等到人,岳疏桐不免有些担心。她去找了段泓,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殿下,若是今晚还未能见到师兄和谷大人,亦或是没能收到他们的消息,我想,能否派人去毓灵山打探消息?”
“好,我也正有此意。想必谷夫人那里也会有安排。”段泓道。
至夜间,马上就要到谷府大门落锁的时辰时,跟随谷虚怀上临穹山的一位小厮终于回来了。
小厮带回了两封书信。其中一封交到了岳疏桐的手中。
“师弟、师妹,见字如面。现已至毓灵山,一切安好。主人盛情,兄还需在山上小住几日,勿念。另,主人近来游山玩水,好不闲适,然底下人忙忙碌碌不得闲,似预谋大事。望师弟、师妹万事小心。兄,竹猗。”
岳疏桐逐字逐句念着竹猗的信,心中的石头慢慢落了地,可疑云又起。
“这司徒熠果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岳疏桐恨恨道,“谷大人和师兄,还有其他受邀上山的人,都是在给他做幌子。”
“看师兄的意思,他也猜不出司徒熠究竟想要做什么。”向只影道。
“但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师兄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段泓拿过竹猗的信,一遍又一遍地读着。
“师兄既已有所察觉,想必谷大人也是如此。不如我们同夫人商量商量。”岳疏桐提议道。
段泓和向只影皆附议。
几人不想再等,便趁着此时谷夫人尚未歇下,一起前往了谷夫人的住处。
对于岳疏桐等人的突然到访,谷夫人倒并不讶异,仿佛早就预料到。
“老爷他确实想我提及此事,说总觉得司徒熠正差遣手底下的人做着什么。但是他做的极为隐秘,若不是老爷和竹猗公子有心留意,只怕也察觉不到认可的异样。老爷在信里说,让我将府中上下看紧了,不要让外人来回走动,先保全自身。”谷夫人缓缓道。
“既然谷大人已有了决断,那我们便依着谷大人的话来办吧。”段泓道。
谷夫人立刻吩咐下去,从今晚开始,不见任何外客;阖府上下,除了每日必要的采买,任何人等皆不得出府。静等谷虚怀回来。
若是有人问起来,便说是因这几日暑热,谷夫人有些中暑,需要静养。
虽然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岳疏桐心中还是万分紧张。
谷虚怀让谷夫人这么做,或许是担心这是司徒熠调虎离山之计,想要趁谷虚怀不在府中,趁机对谷府中的人不利。
毕竟,像谷虚怀这样出身大族,德高望重,却又不与司徒氏及其势力苟且的人,若不能为己所用,便是不可忽视的威胁。
眼下司徒熠的势力正被剪除,他定急于笼络一切可以笼络的人。若是他要谷虚怀与司徒氏联手,谷虚怀不依,那么谷府中的所有人都可能会成为司徒熠用以胁迫谷虚怀就范的人质。
这些虽然仅仅是岳疏桐的猜想,但以司徒熠的阴险心肠,难保他不会真的这样做。
岳疏桐又与谷夫人商量,可否找几个可靠的人,分作几班,由她和段泓带领,每日在府中巡查。谷夫人觉得有理,便依了岳疏桐的话。
岳疏桐和段泓开始带着人在谷府中来回巡查,特别是夜里,更为仔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就连常年无人走动的后门也派了人严加看管。每日出去采买的人回来,岳疏桐都会亲自查验所买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