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曼初安静了一阵儿,就在沈嘉行估摸着她睡着了,她却推开他的胳膊,软绵绵地没一点儿力:“你别碰我”, 说着,又躺了回去,背对他,掀起被子蒙住头。
沈嘉行被她突然的举动弄的有点懵,反应过来后,一股子气上来没忍住,朝着她的屁股,隔着被子,给了一巴掌。
被子里的人不做反应,漠然置之的态度完美发挥,你打吧,骂吧,哄吧,我就是不理你。
沈嘉行自个儿生闷气,气着气着就笑了。他脱了衬衣,脱了鞋,背靠着床头,长腿交叠在床沿。看了会儿手机,半小时后,伸手扯开一点被子,探了探她的额头,出了汗,湿乎乎的,皮肤微凉。
又过了十分钟,他轻手拉开她裙子后侧的拉链,延至股沟,跪坐在她身后,动作笨拙又小心,平常脱她衣服绝超不过五秒,现在已经用了五分钟不止。
一早,阳光透过屋顶,洒满整间屋子。
床上的人笼罩在金色光晕中央,气氛温眷,松软的被子铺开,懒洋洋如一幅暖色调的油画。
沈嘉行仍保持背靠床头的姿势,沉着眼休息,手掌覆在她的脑后。纤细的手臂横搭在他的皮带上方,小脸紧贴着他的腰,墨黑的长发缠绕在他修长的骨节。
“拉窗帘” 秦曼初哼唧了一声,手摸索着被子往头上盖。
沈嘉行睁开眼,手伸到头床一边,去按控制板。屋顶的百褶帘缓缓延伸,到一半儿,秦曼初突然睁开眼,掀开了被子。
沈嘉行低眸看着她在那儿发愣了一分钟,问她:“还有哪儿不舒服?”
秦曼初裹着被子坐起身,歪头看他
他没说话,直接伸手去摸她的额头,碰上没几秒,她偏头躲开了。
“不烧了”
“我发烧了?”
“嗯” 转而,低沉地笑了笑:“你老公照顾了你一晚上”
秦曼初不屑地哼了一声:“沈总随便养个女人,都当老婆?”
阴阳怪气儿完,裹着被子下床,打开柜子,找出一套内衣,再从衣架拽下来一件卫衣和牛仔裤,光着脚走去了洗手间。
沈嘉行听一声上锁的动静,长叹了口气,仰起头,疲惫的揉捏眉心。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一起离开。一前一后,沈嘉行先去副驾驶开门,等着她过来,结果秦曼初目不斜视,直接掠过他的车,到公路边,上了一辆打着双闪的黑色比亚迪。
沈嘉行甩上车门,绕到驾驶位,拉开车门,上车。
油门‘轰’地一声,四周顿时激起了漫天的沙尘,他黑着脸,跟上了那辆丑的要死的比亚迪。
秦曼初直接回了租的房子,温夏和韩诺在客厅看电影,茶几上摆着两桶米线,纸盖上分别压着一根火腿肠。
俩人看见她回来还挺纳闷的,温夏问:“怎么这会儿回来了?”
“早饭吃这个?” 秦曼初走到沙发,瞥了眼茶几,就坐下去,拿了个靠枕,寻了舒服的姿势斜靠着,说:“给我也泡一桶”
“今天这是咋了,沈嘉行能让你饿肚子?”韩诺问
“从今天开始,禁止这三个字出现在我的面前。”
俩人互换了个眼神,懂了,这是吵架了。
温夏把已经泡好的推给她,自己又重新泡了一桶。秦曼初吃饱后,冲了个澡,回房间,韩诺已经帮她换了新的床单和被子。她把手机调了静音,躺下就开始闷头大睡。
沈嘉行在十一点订了饭,十一点半从公司出发开车去餐厅,带着五个菜,两个汤,三份米饭直奔秦曼初租的那处儿。
“你姐呢?”
温夏开的门,接过他手里的两个保温袋,说:“睡觉呢”
沈嘉行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换好之后往秦曼初的卧室走。他轻压门把手,推开一半的空隙,侧身进去后,又轻轻把门碰住。
屋内昏暗,床上静静隆起一团。沈嘉行走过去,在床边坐下。墨绿色的棉质薄被覆盖全身,只露着一张白净的小脸,眉眼安稳,嘴巴微微嘟着,不知道是不是睡着的时候还在生他的气。
他无声的笑起来一点点,伸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俯身去碰她的额头。
凑近了,才闻着有点甜腻的香味,她洗澡了。
秦曼初不会特别关注洗发水,沐浴露的味道,但自从俩人同居,生活用品都一起用,她才挑选茶香或者木质一类的,偏清淡。
沈嘉行习惯了,突然在她身上嗅到这么浓郁的味道,皱了皱眉头,很嫌弃。
他在床尾躺着,双臂枕在头下,瞌眼假寐,差不多二十分钟后,坐起身,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开门出去。
韩诺坐在餐桌,扭头看过去:“还睡着呢?”
“嗯”,沈嘉行边走边问:“她早上回来吃饭了没有”
温夏说:“吃了,一桶米线,一根火腿肠,两片全麦面包”
韩诺跟着问:“你怎么惹她生气了?”
沈嘉行换好鞋,只说了声:“她醒了告诉我一声。”
韩诺见他转身要走,急说:“你还管晚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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