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着眼,瞳孔在深黑里也不知道看向哪儿,情绪一片空白。
小腹突然一阵痉挛,她赶紧下了床,打开床头灯,灰色的床单上几滴红色。她从衣柜下面的抽屉里拿了内裤,去洗手间,叠了几层纸先凑合着用。
门再次响动时,她已经换好了床单,也换了干净的睡裙。在洗手间里,洗床单上的血渍。
沈嘉行手里拎着两个白色塑料袋,直接往卧室走,他进门开灯,一眼在床上没看到人,便拐去了关着门的浴室。
秦曼初站在洗手台,一手的泡沫,水池里的水透着淡淡的粉红。
“洗它干嘛!扔了” 他厉声训她,走过去把袋子放到置物架,打开水龙头,拉着她的手把泡沫冲干净。
“你不要那就扔了”
“你喜欢再买套一样的不就行了”
“没了,上次买就剩这一套了,老板说厂家不生产了” 她越过他去拿架子上的袋子。
沈嘉行跟着她转过身,看她拉个脸,不满地一声:“我还没怎么呢,你倒冒上火了”
秦曼初手里拿一包卫生棉,侧头看他一眼,又低头拆封:“你实在生气,可以找别的女人解决”
语气不温不火,平稳的太不像是一句气话
沈嘉行一把握住她的手肘,拧着眉问她:“秦曼初,你再说一遍”
秦曼初被他拽斜了身子,面向他,和他对视。她看得出来,如果说他出门前是有情绪,那么他现在是真的生气了。
“你不生气,你把我扔床上” 一句肯定的疑问。
“我扔你,是生气了,我那是生你的气!”
秦曼初甩开他的手:“所以我说了啊,你找别的女人解决啊!” 她拿着一包卫生棉就走
沈嘉行脸瞬间就沉闷下去,怎么这话绕来绕去,还特么是这句!
他追上她,一手撑着门框,堵在卧室门口。
两个人僵持了几分钟后,沈嘉行扛不住,先说:“我生的是你,的,气”
最后三个字顿顿加重。
她恼他,又委屈:“我能决定它什么时候来吗?我故意的吗?”
她小脸发白,眼下一圈粉晕格外醒眼,视线越过他看走廊的壁灯,光线投向墙面,他的影子如墨
静默片刻后,墙上挺拔的黑影像是泄了力,背廓突然就耷拉下去。
秦曼初靠左迈步,沈嘉行立马横到左边挡她,她靠右,他又立马挪到右边挡住。反正就是不让她出这个卧室门。
她干脆退后,又回了浴室,关门,上锁!
“咔嚓” 一声
沈嘉行愣了,气的?了一把头发。
她换好卫生棉,拧开锁,拉门,沈嘉行就杵在门口,思虑了老半天的话在看到她的那一眼就跟着说出来了。
“我生气,不是生你来大姨妈的气,我是气你那么想我!”
他抿嘴,绞尽脑汁组织语言,难为他一个工商科的却要费劲心思跟一个中文系的猪脑子做文字逻辑梳理!
他开始从头解析
“我当时都吓懵了,我真怕我要是没看那一眼,不知道你来大姨妈就做了,万一再大出血……”
“我现在都还后怕!你想的什么?”
秦曼初的思绪还停留在他的上一段话,最后一声质问她甚至都没听进去。
“秦曼初,你可能都不知道我有多了解你!你刚才在想什么,你认为你扫了兴,你认为我归错到你头上,因为不能做就生你的气了。这话我要是有一句说的不准,我沈嘉行跟你姓!”
秦曼初无言,她肚子里那些弯弯绕绕,他理得比她自己都清楚。
“我扔你,是因为你把我想成了一个禽兽不如的畜生!你倒会想,我真要把你当一个泄欲的床伴,我有那好心把你扔床上?我抱都不抱你,早把你踢门外头了”
“你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能不能别再用我身上!再说了,你想象之前怎么不想想你够不够一个床伴的格儿,人家会多少招式,下面不能用还有上面,别说来大姨妈,来她祖宗也照做不误!
就你这,让你动两下就装死,让你给我脱个衣服你让我等一下,全程问你八百遍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完事儿还得给你又擦又洗。别说我这圈子里,你可着你学校的男老师问问,有几个像我这样尽心尽力伺候女人的!”
沈嘉行越说越上头,越说越偏题,开局就是要严厉讨伐她,到最后,给自己渲染了各种卑微的色彩。
…………
这绝对是沈嘉行对她说过最无情的话,虽然他逐渐激动的语气里根本听不出来有任何的狠劲儿。
就跟那花拳绣腿似的一句句打在她的心口,秦曼初没觉得疼,只觉得胸腔被填补的愈来愈满
她眼底隐隐浮现出笑意……
她承认,她越来越有恃无恐了。
抛开一切外界环境,抛开一切身份与地位,只谈论这一对男人和女人,沈嘉行完全被秦曼初吃的死死的。
“你说完了?” 秦曼初又问他:“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
沈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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