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曼初醒来,已是中午。屋里拉着窗帘,空气闷闷的。
她缓缓神,不知道睡了多久,但眼眶还是酸疼,这次流感算是她长这么大,最严重的一次了。
一旁有倒水的声音,她以为是陈飞,清清嗓子:“你没课么”
喉咙还是有些发不出声音,但比之前好多了,至少没那么疼了。
没人回话,只有一个吸管凑近她的嘴角。
秦曼初想笑,她是感冒了,又不是报废了,转头想跟陈飞说她自己可以,却和沈嘉行沉沉的视线相撞,起身的动作倏然顿住。
窗帘密不透风,秦曼初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只是她坐在咖啡厅里被审判,无尽的屈辱好像是前一秒的事儿。
“你怎么来了” 秦曼初接过他手里的水杯,小口喝着。
“我再不来,你男朋友都成别人了”
沈嘉行歪头看她,语气里带点委屈的意味。
秦曼初回想,这里也没别的人来过,只有陈飞,或许是护士把陈飞当作她男朋友了。
纪寒端着饭盒进来,秦曼初抬眼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她并不知道陈飞送她到的哪个医院,不过纪寒穿着白大褂,她就清楚了。
“我让食堂给你熬了一碗粥,你吃点”纪寒把餐盒递给沈嘉行,又问:“有没有感觉好些?”
秦曼初点点头,发出一点声音:“好多了,谢谢”
纪寒被她微弱的哑声惊了一秒,随即从白衣口袋里拿出一根一次性的压舌棒,撕开包装走到她身边:“我看看你嗓子”
秦曼初张嘴,已经很久没吃饭的胃本就有些反酸,纪寒稍稍把压舌棒深入,秦曼初忍不住干呕。
“我给你开盒口含片,你吃两天,如果还不好,要做个声带检查”
秦曼初应下,忽然眼底横过来一勺粥,沈嘉行一手端着餐盒,一手拿着勺子喂她。
秦曼初没吃,只是说了声:“我自己吃”
她抬手拿勺子,沈嘉行没松手的意思,力道很重。秦曼初有些力不从心,她对他说:“你把窗帘拉开吧,有点闷”
不温不火,平淡的没有一丝情绪。沈嘉行心里一阵烦躁。
吃过饭,秦曼初就被推去了顶层,熟悉的走廊,客厅,她住进了那间沈嘉行曾住过的房间。
她听见纪寒劝沈嘉行吃饭休息,她才知道,他半夜就来了,到现在没合过眼。
她闭着眼不去看他,尽管他就坐在床边,周边都是他的气息,秦曼初苦笑,连鼻子都不放过她,这时候倒是通了。
长久的沉寂,静到秦曼初以为自己快睡着了,可当听到沈嘉行出声,她才发觉自己还是异常清醒。
“曼初,我没允过未婚妻这事”
来了,该来的还是要来。
秦曼初依旧闭着眼,只是颤动的眼皮和睫毛,提示她此刻伪装的平静并不完美。
她想过如果他解释,她一定会质问他,哭或者闹,她要求一份尊重,在爱情里,对彼此真诚的尊重。
但她还是高估自己了,短短几个字,她却忽略不掉他声音里浓浓的疲倦。
窗外的天色突然阴下来,可能要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