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电话那头传来破碎的声音
“你知道他花了多少钱!!”
暴怒之下,粗重急促的喘息声似乎要穿透冰冷的听筒
傅文远将手机微微拿开,朗正平还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广合那块地是老爷子看中的,但是价格虚高,老爷子不想任人随意拿捏,三番五次在饭桌上提起,他也不是听不懂。
于是他跑遍了所有能用的关系,几个月什么事都扔到了一边,甚至还送出去几个大单子
要知道,他想在公司立足,没有漂亮的成绩,只能做一个没权的空壳……
“爸,他无非就是听高市长的,要多少给多少”
“我是用了些手段让这块地没人接手,才和高市长压了压价”
“我明天就去见高……”
傅文远还在继续说着,朗正平出声打断
语气隐隐的压抑着愤怒
“十亿”
傅文远的话顿在喉咙,眉心触紧:“爸,太多了”
当初高市长标价两个亿,他都觉得是不值了,毕竟那块地在老市中心,面积不大,可用价值太单一了。
“况且,公司流动资金,现在也拿不出”
“沈氏十个亿,买了广合”
已是凌晨一点,静谧的街道上霓虹璀璨
傅文远清晰地感受到浑身的血流直冲冲的顶到头皮
他用尽办法不过为了把价格压的低一些
而他,却轻而易举的拿十个亿
他张了张有些僵硬的嘴,想说点什么,电话那头早就是一阵忙音。
傅文远扔掉手机,转身拿起茶几上的烟盒和火机去了阳台。
苏城的寒冬几乎夜夜都起冷风,少了海城的潮气,生硬的像刀片刺探
傅文远被呛了一口浓烟,一阵急促地咳嗽,直到眼里布满了血丝。
“怎么了这是” 一双软弱无骨的手臂从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腰
“没事” 傅文远灭了烟,牵着女人的手往回走。
刚刚还温热的手,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冰凉。
“文远”
朗月清停下,被男人拉着的手微微拽了拽
“我爸脾气不好,但他发过火第二天就忘了”
“小的时候他也经常骂我的!第二天就又笑呵呵地问我想吃什么”
大概是怕傅文远不相信,她说的急切,神情里透露着点点紧张。
柔和的围灯下,女孩白净的脸上未施粉黛,平日里被粉底掩盖的一颗小痣安静的躺在鼻头左侧。
傅文远定定的看着,眼前的面容渐渐模糊,与另一张乖巧的笑脸不断重合。
那一晚,傅文远没了往日的温柔,反反复复折腾了她许久,一次比一次猛烈
直到天蒙蒙亮,才抱着她去泡澡
年过一半,几个人都从老宅搬了出来
韩彬从家里抽了身,几乎住在皇爵夜夜笙歌
“出了桐园,老子呼吸都顺畅多了”
陆子云嘴角叼着根烟,松垮地往沙发上一靠,像个没骨头的
“他们怎么还不来”
话音刚落,包厢门就被推开。
韩彬起身往麻将桌走:“快快快,爽几把”
“我天天陪我家那一群老头子玩”陆子云朝韩彬扔去一盒烟:“就差把我内裤搭进去了”
“掐了”
沈嘉行挪开椅子,坐下。
韩彬嘴角叼着烟,一旁的女孩握着打火机,小心翼翼地凑前去点燃。
“为啥?”
“我戒烟” 沈嘉行随手扔出去一张幺鸡。
“我不戒”
“不玩了”沈嘉行往后一靠,作势要推牌。
“掐掐掐!!……”
韩彬侧了侧头,一旁的女孩伸手将挂在男人嘴角的烟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