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方看得心头一阵发凉。
这回,不用这些心腹重臣开口,他也知道怎么回事。
自己的心腹重臣,有一个算一个,宝库全都被百骑司查抄了。
后面来的心腹重臣见状,也没再哭喊。
他们只是满脸悲怆之色道:“镇国候,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要是您不做主,我们全家都要饿死街头了。”
“我现在浑身上下,就只有纹银十两,连街头卖菜的小贩都不如啊!”
“镇国候,您一定要帮我们想想办法!”
刘方嘴角微微抽搐。
让他想办法?他能有个屁办法?
难道他来把你们损失的银子都补上?
不可能,且不说他现在只有五六千万两银子,都不知道够不够。
就算够,那也是自己的银子,是自己立足的资本。
给了你们,他咋办?
一时间,刘方脑子里想的,不是怎么想办法把这些银子搞回来。
他只想怎么把这些心腹重臣,全都糊弄走。
但也就在这时,一个刘家仆人,满脸
是血地从外面冲进来。
进门之后,他一个没站稳,直接就扑倒在地。
更恐怖的是,地上立刻出现一大滩血迹。
刘方看得心头猛然一沉:“阿贵,你怎么回来了?”
这阿贵,是刘方的一个远亲,才六岁时,就被刘方带到京城,一直跟着他,可谓是忠心耿耿。
自然,阿贵也就被刘方安排去,在他的新宝库那边做事。
但是现在阿贵这幅模样……
阿贵听到刘方的问话,这才艰难地抬起头:“老爷…百骑司…百骑司带人强攻您的新宝库了。”
听到这话,刘方浑身一阵汗毛倒竖。
若不是对阿贵信得过,他几乎都要怀疑阿贵是谎报军情。
因为,他的新宝库在城防军的军营中!
要知道,城防军可是千牛卫的一部分,在侯亚缺的统领之下。
明面上,可是皇帝的人。
皇帝竟然也能找得到?
而且他还敢直接让百骑司的人强攻,就不怕搞错了,伤了自己人的和气?
这是何等的自信?
一下子,刚刚还在哭喊着,让刘方做主的诸位心腹重臣,都不说话了。
镇国候自己的宝库都被百骑司抄了,还怎么为他们做主?
“这皇帝,是怎么知道我们的宝库位置的?”
良久之后,刘方忽然一声厉喝。
他感觉双眼发黑,几乎站不稳。
“爹爹小心!”
一旁的刘伊人赶紧上前搀扶着刘方,在椅子上坐下来。
心腹重臣们面面相觑。
有人低声道:“或许是内应?”
但立刻有人反驳道:“一家两家是内应,三家四家也是内应,十家八家,还有可能是内应。”
“但现在我们好几十家的宝库都被抄了,怎么还可能是内应?”
“就是百骑司拢共也就八百人,这还是之前才扩编的,一开始就三百人,他们哪儿可能搞来这么多内应?”
就在这时,还躺在地上,浑身流血的阿贵,艰难抬头道:“是猎犬!”
“猎犬?”刘方一愣,连忙问道:“你说清楚,什么猎犬?”
阿贵艰难
道:“百骑司的人,是带着猎犬来的!”
“他们的猎犬,知道咱们的银子藏在哪儿,进来就直奔藏银子的地方!”
听到这话,在场的心腹重臣面面相觑。
“难道他们用猎犬的嗅觉?”
“胡言乱语,猎犬嗅觉灵敏不假,但银子难道还有特殊的味道不成?”
“就是,谁家银子不是一个味儿啊!”
一众心腹吵得不可开交。
但就在这时,阿贵继续开口:“不…不一定,咱们最近收过一批银子。”
“那些银子都用药水泡过,避免发黑。”
“如果在药水中加入其他的东西…味道就和其他银子不一样了。”
一下子,周围再次寂静下来。
最近收的一批银子,那就是何忠行,从皇帝那里坑来的三千万两。
那三千万两银子大家在分赃的时候,也发现被药水泡过了。
但大家都没多想。
因为大批的银子用药水浸泡,防止发黑变色导致价值下降,是常有的事。
就算周擎天不泡,他们拿
回去也要泡一遍。
当时见到银子被药水泡过了,他们还嗤笑周擎天送礼送全套,免了他们很多麻烦。
结果现在…
众人心头一阵发颤。
这是一个早就设好的圈套啊。
等他们这几天把银子分完,周擎天就发难,把他们的宝库一网打尽。
那哪是周擎天被坑了三千万两。
是周擎天把他们的宝库全都坑空了!
忽然,刘方咬牙切齿地开口道:“不可能!绝对不是这样的!”
“周擎天如今已经没有了锦囊妙计,他哪有这样的计谋?”
“一定是其他原因!一定是其他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