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裳敏锐地发现了沈师琴的小心思,拉着沈师琴往屋内走。
“苏姨母可说的是二哥哥——羡辞哥哥?”沈师琴站在门口死活都不愿意,季云裳没办法,抬脚往内走张口接上几人的对话,“羡辞哥哥最近得了学堂先生的夸赞,说他是个读书的好苗子,下次科举定能高中!”
季云裳这句话多有炫耀的意味,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椅子上瘫坐着的苏添翼看。
苏添翼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只得坐直了身子。
有病吧这女人,这么爱攀比做什么!被学堂先生夸耀是什么很能拿出手的事情来吗!若是三皇子殿下登基,说不准我还能搞个国舅来玩玩,学堂先生还敢不夸我吗?苏添翼心道。
“你怎么来了!”苏姨娘有些慌乱,自己可没邀请季云裳这个混账东西啊!
“苏姨娘确实是个会培养孩子的,这不是今日苏姨娘生辰,云裳来时特意叫了二哥哥,谁知二哥哥说自己还要温一会书,晚些时候再来!”季云裳却没有接苏姨娘的话茬,自顾自继续说道。
这样一来,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她的身上。
只见季云裳今日穿的格外素雅,全身只有淡粉色的长褂点缀,头上的发髻更是简单,若是不知情的人定是以为她奔丧来了。
“季姑娘怎么穿成这副模样!”苏娇念皱眉嫌弃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季姑娘不知吗?方才才说到教导孩子的事情,你们夫人没好好教你礼仪不成?”
苏雪见惯爱看见季云裳丢人,捂着脸侧过身去偷笑。
季云裳欠了欠身,回复道:“是云裳思虑不周了。只是前几日母亲突然病重,云裳这几日忧心忡忡,却束手无策只能在屋内抄写祈福经书为母祷告,自然是穿不了艳丽的衣服了,以免撞了佛祖的禁忌。”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苏娇念还想挑些什么刺来,也只能张张嘴,一句话也没说出。
最后“哼”了一声,甩袖子又坐下了。
季云裳怎么可能这么容易便让苏雪见逃离话题中心,继续假装好意问道:“雪见姐姐,前段时间你在华容宫里那镯子今日可有带着?就是那个镶着宝石的银镯子!”
苏雪见眼里的怒火都要燃起来了。
这女人是不是有病!
哪壶不开提哪壶!
苏娇念也打起精神,什么!
那镯子都能进大奚宫宴会上显摆,这小妮子还敢骗老娘说是集市摊子上随意买的?
苏雪见抬眸正好对上苏娇念愤怒的目光,只得低声道:“那是左府姑娘与雪见见面时,觉得有缘赠与的……”
苏娇念冷哼一声:“这种好东西你不想着你弟弟,你就自己拿着了?”
苏雪见揶揄道:“这镯子也是女性用品,弟弟用不着啊……”
季云裳嘴角微勾,正合她意!
二人还在争辩,但那枚价值不菲的镯子,已经从苏雪见的腕间转移到苏添翼的腕上了。
苏雪见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凭什么左府的姑娘受千万宠爱长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是惹了些事端也有左府替她摆平,而自己虽靠着苏家搭上了三皇子,但苏家又何尝不是在利用她,趴在她的身上吸血呢!
正是有了这枚镯子,苏雪见还不能把左婉仪做的那些事闹得满城皆知。
苏姨娘是知情人,见到二人还在吵也是头疼不已,但总不能让季云裳这个外人一直看他们苏家人内斗吧!
赶紧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今日是娇奴生辰,就当给娇奴一个面子,坐下用膳吧!”
今日的膳食是苏姨娘特意去找厨房特意做的,算不上山珍海味,但也是苏家平日里极少吃到的!
几人吃得高兴,季云裳迟迟未动筷。
苏家人也不多问,只当是季云裳矫情。
沈师琴的声音响起:“二少爷。”
苏家人齐齐抬头看向来人,果然是季羡辞站在门口,平静地看着众人。
苏娇念最先反应过来,站起来拉着季羡辞往身边坐下。
“辞哥儿温书辛苦了,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吃,好在姨母特意交代你添翼表弟少吃点,你瞧这红烧鱼……”苏娇念刚想用筷子给季羡辞夹一块,转头一看苏添翼三下五除二将剩下的鱼肉全都夹到了自己碗里。
京城的鱼肉不便宜,特别是冬日哪有这样上好的鱼肉给苏家吃!
季府的厨娘可不是吃白饭的,将鲤鱼闷得鲜香,苏添翼早就闻到味道,坐在桌前等很久了。
这下见到季府这个少爷要抢自己的鱼肉吃自然是不乐意,赶紧全部占为己有。
季云裳与季羡辞对视,二人血脉相连自有感应,明白对方要做什么。
季羡辞将筷子按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脸上笑意全无,满脸不快。
苏姨娘想摆生母的谱,可又怕惹了季羡辞的不快,甩袖走人自己可就白谋划了!
“辞哥儿,别生气,你若喜欢鱼,明儿姨娘给你重新做一条可好?”既然摆谱不成只能温声细语哄道。
季羡辞冷冷扫了一眼众人,苏姨娘只能是赔着笑拉着季羡辞坐下。
季云裳柔声道:“姨娘,你不是说请了外面的戏班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