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驸马沈家活着的剩余所有人,其实现在都在为奚和光卖力。
沈青怀见季云裳不搭话,主动问道:“你瞧老夫也是糊涂了,这么久也没问问姑娘的姓名,也方便日后登门拜访。”
季云裳刚想捏造一个姓名,可一形态似皮球的老头突然进了屋内,围着季云裳走了两圈。
“季姑娘?”这老头眯着眼,下巴上的胡须极少,但老头的手忍不住一直摸着这个“不存在”的胡须。“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呀!苏大人,什么秋风又把您吹来了!”沈青怀明显与这老头关系密切,二人一胖一瘦一高一矮面对面站着,沈青怀左手拍了拍老头的肩膀,这苏姓老头的肉抖了抖。
“没什么事,怀老弟!只不过看看你家那小子回来了没有。”
“哪能呢?”沈师琴走出来给苏姓老头倒了杯茶,沈青怀冷冷瞪了她一眼,她又缩着脑袋退了出去,“回来自然是要叫你过来小酌两杯啊!你瞧这小孩就是抠门,苏大人上门竟不拿好酒来招待!”
沈青怀的声音带着恭维,但眼底的嫌弃可骗不了人。
若不是他这个姐姐攀上了奚和光,他才瞧不起这个在官场呆到一把年纪了,还是一个六品小官的老头!
“老夫孙女在你那如何呢?”苏本康摩挲着自己的胡渣,品了一口茶。
很快,“呸!”
“这么烫,是要烫死人不成?”苏本康嫌弃道,坐在太师椅上的他将双腿一齐放到了椅子上,实在是有伤世俗!
沈青怀见状,走到里屋教训沈师琴去了。
“问你话呢!”苏本康又啐了两口,觉得口腔火辣辣的感觉下去了些,又看向眼前的季云裳,“季姑娘能摸到这里,实在是不简单啊!”
季云裳始终没有搭话,冷冷地看着这个没有丝毫风雅而言的老头。
心道:她从未见过苏本康,苏本康为何直接将她辨认出来了?
莫非苏本康大理寺那日瞧见自己了?
苏本康嘴角一斜,扬起一丝不自然的微笑:“怎么不搭话?苏家雪见姑娘嫁入三皇子府,你季府姑娘不眼红吗?”
“有何眼红的?举头三尺有神明,苏大人晚上睡觉的时候,背脊不发凉吗?”季云裳想起自己能够来到这里的目的,大理寺害死郎衙的那杯茶,茶杯来自逝之窑!
苏家是杀害郎衙的直接凶手,是害得季府一时失了圣心的帮凶!
苏本康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害怕季府的苏本康了,听到季云裳这话,乐得哈哈大笑。
“哈哈哈!季姑娘,季大人有没有教导过你?说话要讲究证据!你无凭无证,再者编排老夫,若是让雪见知道了,让三皇子殿下知道了,该如何啊?”
季云裳袖子下的手无比用力,但面上依旧云淡风轻。
这卑鄙无耻的苏本康确实说得没错,拿不到关键证据,光是这茶杯根本不算是杀害郎衙的证据!
屋内的叫喊消失了,换成了女子呜呜的呜咽声。
沈青怀走了出来,笑着对苏本康道:“姐夫,这妮子不听话,我已经教育过了,您消消气,别放在心上。”
苏本康没有搭话,只是沉默地喝茶。
这茶确实是好茶,当时沈青怀送了一饼,可被苏娇奴拿去季府了一些。
不行,要从季府抠出来才行。
“雪见作为三皇子侧妃暂住季府,季府应该格外荣幸吧?”苏本康伸出两个黢黑的手指,指甲里还藏着厚厚的泥沟,双指摩挲,暗示季云裳道,“季府家大业大,怎么做人还要人教呢?总该给点表示吧?”
“雪见姑娘在季府衣食住行全由季府承担,没问苏家要钱怎么苏家还先问季府要上钱了?”
苏本康没想到季云裳竟敢呛他,他一时间接不上话来。
沈青怀这才反应过来:“你是季家姑娘?”
脸上厌恶之色难以掩盖。
从怀里掏出刚刚收的定金,狠狠地瞪了季云裳一眼,扔给了季忘忧,说道:“拿着你的定金赶紧走!老夫不做你的买卖。”
苏本康死死盯着那袋定金,好大一笔钱!够他逍遥一阵了。
“哎!”苏本康跳下太师椅,摇摇晃晃走到季忘忧面前,想要抢夺钱袋子,“怀老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季府的事情关季姑娘什么事!不要这般小心眼,都做商人这么多年,还是这般小气量不成?”
季忘忧哪会放手,死死抓着钱袋子不松手。
苏本康以为自己一把年纪,可以倚老卖老,抓着钱袋子死命往下拽,嘴里碎碎念道:“松手,松手,松手!”
可季忘忧的武力值哪里是苏本康可以碰瓷的!
季忘忧一抬手,苏本康不肯松手。
于是苏本康就被季云裳提了起来,吊在半空。
“放我下去放我下去!”苏本康不依不饶,“季云裳,你的侍卫如此不懂尊卑,你怎么不出言教育,若是如此我倒不介意帮你好好教导教导你的侍卫!”
“你松手不就下去了吗?”季忘忧冷冷地瞥了苏本康一眼,随后转移视线看向季云裳。
“不!已经是……不对,是怀老弟的钱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苏本康胡搅蛮缠,脸上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