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别怨我了,原谅我吧。”圣上自称没有再用“朕”,用上了“我”,秦方姝心底闪过一丝暖流。
这是她初入宫盛宠之时,床榻之上胡闹逼着圣上与自己平起平坐的约定。
二人空间里,没有皇帝妃子,只有寻常百姓家的夫妻。
“姝儿,我好想你……”不管秦方姝是否会挣扎,圣上将秦方姝搂进了怀里,头靠在秦方姝的脖颈间,嘴里低喃道,“你弟弟送来的貂皮,我让内务府给你做了披肩,你可拿到了?”
秦方姝被搂得极紧,几乎说不出话来,只得轻轻点了点头。
又是一阵寒风,树叶刮的沙沙响,衣摆随风飘扬,一黄一黑的二人紧紧相拥,令人艳羡。
圣上上次的重病还是未大好,在寒风中站久了有些受不住,打了个喷嚏,这才松开了秦方姝。
秦方姝拉着圣上进了屋子,在屋里烧起了火,屋内温度瞬间就变高了。
圣上看着挂在墙上的貂皮,开口问道:“怎么不披着,挂在这做装饰吗?”
“姝儿舍不得。”秦方姝将貂皮取了下来,披在自己的身上。“如今见到陛下来,才敢相信这陛下其实心里也有惦记着姝儿。”
听到秦方姝不再自称念南,圣上嘴角轻轻上扬,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别叫我陛下,叫我郎君。”言语间尽显温柔。
秦方姝与圣上并排坐下,圣上拉过秦方姝的手,放在自己的双膝上,用手轻轻描绘秦方姝手的轮廓。
秦方姝顺势将头靠在圣上肩上,二人均未开口打破沉默,都静静地相依看着窗外的风景。
风确实刮的大,在屋内也能听见外面“呼呼”的风声。
秦方姝感受着圣上身上的芳香,封闭的内心突然被打开。
五年了,整整五年!
这还是圣上第一次亲自来敬和观。
虽期间也有送过一些赏赐,秦方姝都原封不动让人送了回去。
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唯有这一件貂皮披肩,秦方姝听完宫人的描述后,留了下来。
前几日,秦琼华从南蛮归来,特意来与她同喝了会茶,说了敬顺公主的近况。
敬顺公主从离乡的悲痛中走出,与南蛮王恩爱有加,共同孕育一子。
此子白白胖胖,不似南蛮人的小麦色皮肤。
不过与大奚人不同的是,此子眼眸深邃,大大的双眼皮显得眼神格外灵动讨喜。
秦方姝当时瞬间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这些年敬顺公主寄来的家书她也有浏览过,但从文字间也能感受到敬顺公主在异国他乡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她始终放心不下静顺公主,每次阅读就会对圣上的怨恨多加一分。
只有听到秦琼华亲口述说,秦方姝才放下了心。
敬顺公主虽远嫁但也算有了归属,过上了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身为人母,她欣慰了不少,对圣上的埋怨竟在此刻烟消云散。
想着想着,秦方姝念起自己五年来在敬和观的过往。
初来之时,拜了平息道长的师傅为师,做了平息道长的师妹。
后来便来一直住在这间偏僻的屋子,无需人的伺候,无需人的交谈,每日看书感悟天地,似乎这样就能忘却敬顺公主远嫁他乡的悲伤。
情到深处,秦方姝竟缓缓落下一行清泪。
圣上扭头时便看见秦方姝晶莹的泪珠。
圣上的嘴靠近秦方姝的眼,亲亲吻去了还未流出的泪。
秦方姝不知道的是,看见泪光圣上平静的心中竟激起一丝涟漪,一时间有了慌乱。
为何落泪,是还在怨自己让敬顺公主和亲吗?还是在怨自己来得太晚?
“别哭,我会心疼。”许久,圣上竟冒出这么一句话。
秦方姝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间依然有些哽咽。
“姝儿,跟我回宫吧。”圣上的语气里充满了试探,生怕这句话惹了秦方姝不高兴。
秦方姝再次“嗯”了一声,声音间的悲伤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点点欣喜。
圣上心中大喜,搂着秦方姝的手愈发用力。
……
“回禀三皇子殿下,圣上今日去了敬和观,回来便宣布七日后会迎秦贵妃回宫。此次回宫,排场不小,光是黄金,就许诺秦贵妃百两!”一小太监弓着身子,声音尖锐,“殿下,秦贵妃回宫将陈嫔的宠爱分去,四皇子殿下的关注度也会消减,对于咱们来说可是好事!”
奚和光撕去了伪善的面容,听到这个消息,将不满写在了脸上。
手里的茶已凉,奚和光右手略稍使劲,手里的茶杯炸开,碎成一片片碎渣,碎渣锋利划过掌心,冒出滴滴血珠。
茶水飞溅到太监脸上,太监不敢躲闪,将太监画得惨白的脸弄花了一块。
“哎哟三皇子殿下,这是好事怎么如此动怒!”太监哪敢先给自己擦脸,赶紧从桌上找了一块白布,给奚和光包扎起来。
“秦贵妃生的是个女儿,早在五年前就已经送往南蛮和亲了,对咱们没办法造成威胁!圣上就算独宠秦贵妃,她也是人老珠黄再难生子,充其量再给您添个弟弟。襁褓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