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奚皇宫内。
圣上翻开奏折,密密麻麻全是汇报益州水灾的事迹。
现在的天气本该入秋,按照气候断不会可能有这么多的雨水,可偏偏连下了七日暴雨,洪水冲堤,整个益州城都泡在水里了!
好在益州知县是个做实事的,提前转移了百姓,保护了百姓的安危。
可还有部分百姓是头铁的,死活都要守住自己种了一年的庄稼,相信两年前新修的堤坝绝不可能这么容易坍塌,结果便是人财两空。
没错,奚和光两年前解决水患的地点正是益州。
“小光,你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圣上压制心中的怒火,他原本以为这个儿子城府深但至少在做真正为天下苍生的事情,结果大兴修堤两年未到又被洪水冲垮。
奚和光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很快又被压下。
那些百姓死了就死了,堤坝坏了再修就是,圣上这是在急什么?
难道还能治他的罪不成?
“一切都是臣子之过,臣子愿再次前往益州处理水患。”奚和光沉住气,开口时声音慷慨有力,看起来是内疚至极,愿意将功补过前去解决。
圣上鼻子重重哼出气,没有接话,只是环视大殿,似乎在选一个何事的人选。
左文远自婚嫁一事后彻底倒戈奚和光,立马站出来为奚和光打圆场。
“圣上,”左文远乃朝中重臣,开口便吸引了圣上的目光,“益州地势特殊,洪涝灾难频发,去年大大小小洪水共计十二次,今年是由于七日暴雨水量剧增才抵御不住的,臣以为并非三皇子殿下前年修堤之事不上心。”
声音又咳了咳,接着说道:“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应该尽快派人前去解决益州一事,救助伤员,提供粮草,安抚百姓的心才是正道。”
圣上看着左文远,一言不发。
左文远头皮发麻,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也该给三皇子殿下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上次外都水监丞一职缺席无能人胜任,三皇子殿下主动请缨解了燃眉之急,做得不够完美也不能完全责怪。”
观察到圣上的表情缓和了些,这老东西接着谄媚道:“新任外都水监丞与三皇子殿下同去益州解决水患,想必会将事情处理得极好。”
圣上冷笑一声,小声嘀咕了一句:“好得很,自家姑娘还未过门,这就帮衬上夫婿了!”
左文远光看见圣上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有些奇怪,鼓起勇气抬头看向圣上,不料正好对上圣上的双眸,被吓了一个激灵。
“照左卿之言,备快马,三日之内赶到益州。”圣上大手一挥直接退了朝。
奚和光站在宫门口等着左文远。
“谢岳父。”奚和光恭敬一拜。
左文远嘴角扬起一丝微笑,这小子很上道啊。
“以后朝堂之事,还望岳父多多提携。”奚和光恭维道。
皇子怎么可能需要朝臣提携,当然只是说给左文远听的,纳征之日左文远当众打开了聘礼,指出了奚和光的不足之处。
虽比苏雪见要豪华很多,但远不及前朝留下来的皇子纳征规矩。
当时场面一度有些难堪,奚和光冷汗直流险些下不来台,直呼岳父不是个好敷衍的人物。
以为自己若不得岳父喜爱,皇位之事怕是想都不用再想了,谁知今日左文远竟主动帮忙说话,自己怎么也要客套几句拉拢关系。
……
三日后。
益州暴雨已经基本停了,幸好县衙地势较高未受水灾影响,利用周围空地开辟了避难所,让受灾人员暂时有了归处。
奚和光与外都水监丞沈师夷共同抵达益州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全城几乎被水淹没,益州知县穿着蓑衣带着斗笠站在船上向二人招手。
奚和光万万没想到,跟着益州知县一起来的,还有来自南蛮的信。
他与沈师夷对视一眼,接过了信。
看到信的内容,还是松了一口气。
南蛮那人不至于这么大胆。
信是南蛮王写的,言简意赅表达了未过门的三皇子侧妃苏雪见不适应南蛮的环境,身体不适想回大奚。同行的季云裳等人没有回程打算,便希望三皇子可以派人接苏雪见回京。
很明显是边关的吕明知道奚和光的行踪,原本要送往京城的信直接送来了益州。
“照信上所写,雪见应该到了边关那。”沈师夷说道,“殿下准备先处理益州的事宜,还是去接雪见?”
沈师夷按照辈分来算,是苏雪见的舅舅。
沈家关系错综复杂,与长公主同辈的沈驸马是沈家唯一的嫡子。
沈驸马有一庶妹和一庶弟,庶妹为沈青宁,庶弟为沈青怀。
沈青宁嫁到苏家,靠着公主府的沈驸马撑腰搞垮主母,虽没有扶正,但府中事务都是听她一言。沈驸马死后,沈青宁收养了苏娇念,与沈青怀再无来往。沈青怀自立为府,在京城做一些小生意,虽不及重臣的大富大贵,但也足以糊口。
前几年科举,沈青怀嫡孙沈师夷榜上有名,才又与沈青宁有了联系。
听闻沈青宁搭上了奚和光的线,赶紧将孙子沈师夷送了过来,靠着奚和光做上了外都水监丞。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