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间一时间只剩下苏雪见、陈若晴、秦琼华三人。
陈若晴率先开口:“上次去前厅不会也是为了看三皇子殿下吧!”
见苏雪见低着头沉默不语,陈若晴便知道自己猜中了,继续猜道:“你们今日这样的举止,怕是定下终身大事了吧。不过你的身份怕是三皇子瞧不上,充其量当个侧妃,不知道我和琼华表妹谁当你的主母合适啊!”
秦琼华轻拍了一下陈若晴:“呸呸呸!满嘴荒唐言,若是让母亲听见了,又要罚你跪祠堂了!说话真没个世家大小姐的样,还敢自己编排上自己的婚姻大事了!”
谁知苏雪见却被刺激到了,大喊了一句:“你做梦!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当三皇子妃!”
“哎哟哟哟哟!”陈若晴上下打量苏雪见,“不得了不得了!你瞧见没,还没入府当皇子妃呢,就摆上谱了!”
苏雪见不肯低头被陈若晴瞧不起,一双杏眼瞪着陈若晴。
这样一来,陈若晴瞧见了苏雪见发髻上的步摇,很普通的样式,看上去也戴了有一定的年份了。
“算了,是我没趣,扰了雪见姑娘的兴致,以后当上皇子妃可要手下留情呀!”陈若晴阴阳怪气道。
突然,陈若晴凑近苏雪见的脸,指了指自己手上的珠钗,用口型说道:“五百两。”
苏雪见的眼眶肉眼可见地红了。
“姨母还在等着我们,快走吧。”秦琼华向苏雪见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拉着陈若晴往山上走去。
由于苏雪见暂住季府的缘故,不到三日,苏雪见嫁入三皇子府的旨意送到了季府。
李福贵扯着嗓子宣布完旨意时,苏雪见拉着苏姨娘接了旨,递给李福贵一个大的金元宝。
瞬间,李福贵变了脸色,扯着嗓子喊起来:“苏姑娘,这可使不得啊!”
季云裳起身走上前,递给李福贵一封信,说道:“这是季府一点心意,公公您笑纳。”
李福贵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捏了捏厚度,满意地收起来了。
“季姑娘,看在季府这么知礼数的份上,老奴也不藏着掖着了。”李福贵揣着手道,“苏家的情况你也是知晓的,圣上不想长公主伤心,便希望苏姑娘能从季府出嫁。况且,季府门楣好一些,出嫁之时也光彩嘛!”
苏雪见的脸色有些难看,这不就明摆着再说苏家不配操办皇家喜事嘛!
可季安章的笑脸瞬间消失,这又是哪门子的事!
跟苏家毫无血缘关系的继孙女,要在另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季府出嫁!
这是何等荒唐!
却又见李福贵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匣子道:“圣上自知亏待季大人,特赏赐白玉镯一对。”
苏雪见倒吸一口凉气,眼神里全是嫉妒。
这季府真是好命,沾了自己嫁入三皇子府的好福气不算,还白得一对御赐玉镯!
李福贵转过身笑着对苏雪见说道:“苏姑娘真是好命啊,得三皇子殿下青睐,这圣旨刚到,殿下的聘礼便送来了,可见殿下的珍视啊!”
苏雪见眼睛放光,在她的印象里,聘礼至少百箱,内多为金银珠宝、绸缎布匹。三皇子为皇室之人,自有宫里人操办,断不可能少了自己的。
谁知苏雪见在府门口左顾右盼,将箱子数目一一数来,也不过十五箱。
她定是忘了,三皇子没有母族,没有财力支撑丰厚的聘礼,而自己也只是个妾,配不上那十里红妆。
李福贵等一众外人还在,苏雪见也不敢多问多瞧,只能乖乖站在季安章身后,看着他在聘礼单子上签了字,一并送入了库房存放。
季云裳拿出一个小钱袋,塞到李福贵的手里,问道:“李公公,民女有一事想不通。”
李福贵原还因没接到送旨至左府而暗中恼怒,可季云裳这大方的手笔让他倍感高兴,语气变得缓和,声音也不那么尖锐:“季姑娘为何事所困扰啊?”
“今日乃纳征之日,怎么不见三皇子殿下?”季云裳一边问一边观察苏雪见的脸色。
果然提及奚和光,苏雪见的脸色瞬间便变了,警惕地听着季云裳这边的动静。
她的和光哥哥已经有了另一个女人了,断不能让季云裳也来分一杯羹!
李福贵将钱袋收入囊中,轻声回答道:“今日可不止是苏姑娘一人的纳征之日啊!左府那边左大人可不是个好敷衍的角色,三皇子殿下自然是要多照应些。这边礼数不周,还请季府、苏姑娘多多担待了!”
苏雪见本来愉悦的心情,在听到奚和光留在左府脱不开身那一刻跌落了谷底。
她恨那素不相识的左婉仪,居然可以让和光哥哥逗留这么久!她恨这不知好歹的季云裳,没事竟给自己添些堵!
季云裳从秦琼华的信中得知前几日二人于静和观私会一事,也是在揣测奚和光有何事要与苏雪见商议,今日总算明白。
她暗暗发笑,奚和光也是个人物,居然让妾自己挑选主母!
上一世季云裳与左婉仪的交道并不深,只知左文远本想嫁女给奚和光,可奚和光连续娶了两位从季府出嫁的侧妃,他担心左婉仪会受二人排挤,便打消了这个心思。后来,左婉仪嫁给了成王做